第30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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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泽见他在处理自己的伤口,震惊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唯一能做的就是像一尊雕像似的盯着他。缓慢轻柔的手指混着沁人心脾的药膏在伤口上打着圈圈,如洁净羽毛轻扫,激起一层异样,又有一点舒服,凌泽紧绷的肌肉渐渐放松下来,静静凝视那人的一举一动。
伤口已经处理好了,萧辞抽出一条布巾一圈圈环过他的手臂,打结的时候猛地拽了一下,见那人龇牙咧嘴地吃痛不已,心中生出一种大仇得报的快感。他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平静地走回他刚从呆的地方,望着外面挣扎的尸体不发一语。
“谢谢啊,师弟。”
凌泽缓过神来,给那背着身的人一句回答。
夜很长,但总会过去的。
天微微亮,镇上一片肃杀之气找到松懈的突破口,似阳光刺破乌云般消散。那些尸体一个接一个倒下,强壮的身体和黑色的纹路都在慢慢消退,成了前一天原本的模样,晚上发生的一切就像做梦似的,让人捉摸不透。萧辞撤下结界,一边走一边思索下一步该怎么办。轻风镇和玉霄镇都发生了血案,同样黑色的纹路,锋利的爪牙,二者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联系?
等等!黑色纹路!
小怜
萧辞走到一个形销骨立的姑娘身边蹲下,虽然已经去世很多天了,但不难看出她生前长相应算上乘,她的脖颈上布满黑色的纹路,一直延伸到衣襟里。
“她有问题。”
萧辞眉头微蹙,道。
三人立马跑过来,夏安瞧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哪有问题?”
萧辞有些不耐烦地瞥了他一眼,那眼神摆明是在瞥一个傻子。凌泽一看到这姑娘就发现了问题,不禁失笑,帮他回答道:“普通尸体昨天夜间脖颈上出现黑色纹路,而到白天也就消失了,但她的没有。”
夏安恍然大悟,转头瞧见那阴气十足的痕迹异常突兀的出现在脖颈上,映衬之下姑娘的脸色更加显得苍白,仿佛在六月飞雪天里述说一个无人倾听的冤案。
“有一种术法叫‘溯源’,能窥探他人记忆,或许可以一试。”
萧辞用泉水流淌般的嗓音缓缓说道。
“这应该是你说话说得最长的一次了吧!”
凌泽摆弄完手指,急切地抬起头,瞥见那杀人不见血的眼神,他迅速端正态度,继续道:“试一下吧,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但是我有点不放心,我要和你一起进去。”
‘溯源’术法他曾经也在古书上看到过,这个术法不能对自己使用,而且一旦对别人使用,便会知晓那人一切过往记忆。法术本身危害不大,但若是施术者不小心陷在记忆里出不来,则有可能迷失自我,永远沉睡。
萧辞迟滞地“嗯”
了一声。凌泽让言绪和夏安帮他们护法,若一个时辰后两人还没醒过来,就用师尊教的唤心咒唤醒他们。凌泽伸出一只手稳稳打在萧辞肩膀上,一股温暖的灵力源源不断地传进他的身体。他轻抿嘴唇,仿佛所有感官都凝聚在肩上,暖得他有些紧张却又很贪恋。
他暗暗深吸一口气,取下那姑娘的一丝头发放至于前,手指翻飞,口齿间念念有词。霎时,两人轻闭双眼,一切归于宁静。
幻境里,天刚微微亮,玉霄镇全无萧条景象,屋舍俨然,阡陌交通,梅花在路边开得正盛,芳香惹人陶醉,这也是玉霄镇得名由来。大街小巷传来的叫唤声此起彼伏,包子刚出笼,白气便似那刚出生的小子急切地一股股往上冒,一只调皮小狗闯进鸡舍闹得天翻地覆,鸡飞狗走。
昨晚还是一具具毫无生气的尸体,如今却是彻底变了样,不再惨白的脸上露出生动表情。
“小怜,又来买药啊,还是之前的药方吗?”
草药铺老板一脸慈祥地询问眼前这位小姑娘。
“是的,谢谢阿叔!”
萧辞和凌泽二人对视一眼,慢慢走到小怜身边。她身上穿着丫鬟服饰,衣服被洗得有些褪色,袖口也有些磨坏了,看起来很单薄,女孩的双手被冻得通红,脸上还剩些柴火灰没擦干净。但灰尘遮不住那水灵灵的大眼睛清澈明亮,明眸皓齿,不然一丝纤尘,头上扎着双丫髻,灵动可爱,巧笑嫣然,让人不忍心打碎她的欢愉。
两人跟着女孩穿过一条小巷,面前赫然屹立一座巍峨的府邸,雕梁画栋,檐上的彩画宛若翩然游龙蜿蜒游走,亭台楼阁安然处在宁静之中。世风日下,这有钱人家可真是挥霍无度。
女孩穿过偏厅,绕过柴房和入厕,走进一间偏僻至极还四处漏风的屋子。这间屋子可能都没有府邸猪圈那么大,摆下一张床和一把椅子就显得很拥挤了,椅子上放着几本破烂不堪的书,显然被翻看很多回了,被风吹动的书角向上翻起,漏出泛黄的纸张。
床上躺着一个病怏怏的中年妇女,肺痨的病痛折磨得她脸颊瘦得有些凹陷,手指无力地摊在床边,都说美人在骨不在皮,而她的骨骼脉络算得上是上乘,眼睛颤巍巍挣扎着张开,神色焦急地望着门口,气若游丝般虚无缥缈的美是不可多得的。
“娘,我抓到药啦!”
小怜欢快地跑进屋内,走到夫人床边坐下,声音清脆得像一只百灵鸟,给死气沉沉的宅子增添了一丝生机。
妇人见小姑娘安然无恙顿时卸下气来,头僵直地放在枕头上,眼神却一直跟随着小怜,不舍得撇开半分,微弱的声音传出:“府里头不允许下人随意外出,以后别再去了。”
“我会小心的,您就只管把身体养好,其他什么都不用担心。”
她帮妇人掖好被子,就提着药包就向伙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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