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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寻收回目光，不让对方现自己眼中的宠爱，喝掉剩下的豆浆，在口袋上打了个结。
乐然边嚼边说：&1dquo;沈队，你真好。”
&1dquo;废话，当爸的能不好吗?”沈寻笑着将口袋递出去，&1dquo;乖，帮我扔了。”
第23章第二十三章
乐然当特种兵时经常天南海北地跑，但北京却一次也没去过。
令人啼笑皆非的是，他竟然连&1dquo;正常”的飞机也没坐过。
上机后，空乘提醒乘客关闭电子设备、系好安全带，他左看右看，将自己的锁扣插到了沈寻的锁箱里。
沈寻一脸无奈地看他，他连忙解开，埋头嘀咕道：&1dquo;我这不是没坐过正经的飞机嘛&he11ip;&he11ip;”
&1dquo;敢情你以前坐的都是不正经的飞机?然哥，你倒是给我科普科普，这不正经的飞机要怎么坐?”
乐然这回系对了，脑袋猛一抬，险些撞到沈寻的下巴，连忙往旁边一缩，不满道：&1dquo;你凑这么近干嘛?”
沈寻无辜地想，明明是你越界了好么?
飞机滑向起跑道，机舱里充斥着快散架的轰隆声，短暂的失重之后，乐然说：&1dquo;哎，不刺激。”
沈寻在他手背上一拍，&1dquo;你还没跟我说不正经的飞机是啥?”
&1dquo;就是军机啊。”乐然趁空乘不注意解开了安全带，活动活动身子，&1dquo;要么是固定翼运输机，要么是武装直升机，我练习跳伞那会儿，直升机一天得坐五次。”
说着他摸摸膝盖，&1dquo;不停地跳啊跳，这儿肿得跟馒头似的。”
沈寻目光落在他捂膝盖的手上，心里有些感叹，&1dquo;出任务坐军机，那普通的转移呢?也是坐军机?”
&1dquo;想得美!”乐然好奇地抠着椅背上的小桌板，&1dquo;啪嗒”一声放下来后，惬意地将小臂搁上去，&1dquo;普通转移当然是走6路，步兵战车，军卡，绿皮火车&he11ip;&he11ip;战车坐着最难受，里面几乎算全封闭，又热又闷，一天下来全身湿透。”
说完，他右手往小桌板上一拍，路过的空乘立马弯下腰，礼貌地提醒道：&1dquo;先生，未用餐时请收起小桌板。”
&1dquo;哦哦。”他尴尬地挠挠头，一边将小桌板推上去一边道歉：&1dquo;对不起对不起，我第一次坐，不知道你们正经飞机的规矩。”
空乘陪笑两声，直起腰正想离开，就见小桌板又&1dquo;啪嗒”掉下来。
沈寻说：&1dquo;我来。”
乐然刚才只是将小桌板推上去了，却没有掰下阻拦扣，觉得很丢脸，低着头小声说：&1dquo;哎，谢谢。”
沈寻笑道：&1dquo;第一次坐正经飞机嘛，理解理解。”
中途有一顿航空餐。空乘挨个问&1dquo;您要鸡肉饭还是鱼肉饭”时，乐然怕再出丑，凑到沈寻耳边问：&1dquo;哪种好吃?”
&1dquo;两种都尝尝不就知道了?”
&1dquo;能两种都要吗?”
&1dquo;不能。”
乐然嘴角撇了撇，沉思片刻，&1dquo;那我还是要鸡肉饭吧。”
沈寻笑笑，没说话。
空乘推着车走来时，乐然说：&1dquo;我要鸡肉饭!”沈寻说：&1dquo;鱼肉，谢谢。”
前一位空乘递上两份不同的盒饭，后一位拿出佐餐的酱菜、水果、小面包。
乐然眼睛亮亮的，情不自禁道：&1dquo;真丰富!”
沈寻看着他拆开盒子上的锡箔纸，埋头闻了闻，叉起一块鸡肉尝了尝，第一句话是&1dquo;好吃”，第二句是&1dquo;可惜太少了”。
沈寻低头笑——照乐然平时的饭量，航空餐这点儿顶多能塞个牙缝。
乐然不挑食，只要放了盐就会觉得好吃，几口扒拉完饭，鸡肉还剩好几块，探着脖子往走道上瞧了瞧，冲空乘喊道：&1dquo;你好!我&he11ip;&he11ip;”
沈寻赶忙将他捞回来，小声说：&1dquo;正经飞机不负责加饭。”
&1dquo;啊?”他眼睛睁得很大，眸光却极浅，眼底的诧异就像清澈小溪下的鹅卵石，清晰呈现在沈寻面前。
空乘已经笑着走过来了，&1dquo;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
乐然再次尴尬上了，支吾着不知说什么好，沈寻抬头笑道：&1dquo;麻烦倒一杯橙汁，谢谢。”
空乘转身取橙汁，乐然往额头上一拍，自言自语道：&1dquo;规矩真多。”
沈寻适时将自己那份鱼肉饭推过去，&1dquo;没吃饱吗?这份我没动，你吃吧。”
乐然立即拒绝，抓起附赠的小面包，&1dquo;你吃你吃，我还有这个。”
&1dquo;我在飞机上没胃口。”沈寻揉了揉太阳穴，装出不大舒服的样子，&1dquo;刚才你不是说两种口味都想试试吗?吃吧，不吃就浪费了。”
乐然接过来，却没立即打开，蹙眉道：&1dquo;你哪里不舒服?”
沈寻心头一乐，却摆手道：&1dquo;没事，我在飞机上都这样，睡一会儿就好，你吃吧，别管我。”
说着，假装虚弱地闭上眼。
乐然看了他好一会儿，这才撕开鱼肉饭的锡箔纸。
空乘拿来橙汁，乐然小心放在他面前的小桌板上，也不叫他，一个人安静吃完饭，坐在一旁老实看着他。
他能感觉到落在自己脸上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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