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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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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翊从窗口跳进十诫堂议事厅的时候天正开始隐隐亮,萧瑾瑜身前案上的公文本子已经换走两批了。
“连程的事有眉目了。”
要不是有个能在萧瑾瑜面前昂挺胸说出来的理由,打死他也不敢在接到消息一个多时辰之后才蹦出来。
萧瑾瑜头也不抬,气定神闲地批着最后一本公文,“只是有眉目?”
景翊把自己往旁边椅子里一丢,抱着手怨念地瞅着萧瑾瑜,“光是为了查那具尸体是从哪儿弄来的,这三更半夜的我都让刑部那群人骂了好几个来回了……你是不知道那个疑似案现场多特殊,办起事儿来真心不是一般的费劲啊!”
萧瑾瑜合上折子,抬起头来似笑非笑地看向景翊,“怎么,你这面子到如归楼就不值钱了?”
景翊差点儿从椅子里弹起来,“你早知道这尸体是在如归楼附近现的?!”
“不比你早多少……只是吴江在如归楼附近找到了薛越,楚楚验尸之后说薛越生前服过与连程一样的药。”
萧瑾瑜说得轻描淡写,还是不能阻止景翊真跳了起来,“薛越死了?!”
萧瑾瑜轻轻点头,“铁钉入脑,遍体鳞伤。”
景翊盯着萧瑾瑜看了好一阵子,再三确认了他的静定不是勉强装出来的,才试探着道,“薛太师还不知道?”
萧瑾瑜和薛越的交情只能算是一般,但萧瑾瑜和薛太师亲如父子的师生关系可是官场里无人不晓的。
萧瑾瑜能成为如今的萧瑾瑜,要说全是拜薛太师所赐绝对一点儿也不夸张。
打接下这个案子起他紧张的就不是薛越这个一年也往来不了几次的吏部侍郎,而是对薛越宠爱至深的薛太师。
萧瑾瑜摇头,轻叹,“我还没说。”
别人说没说就不一定了。
景翊试图把话题转回到案子本身上,因为这能让萧瑾瑜迅抛开所有情绪,“刚才进门的时候看见当班的仵作到了,我去叫来给薛越的尸体复验?”
每件人命案子必须具齐初验复验两份尸格才能审断,这是萧瑾瑜给全国所有衙门定的规矩。
萧瑾瑜一声叹得更深了,“不必了……”
景翊一愣,不必了?
死的可是薛越,他还以为这回怎么也得有个三验五验才算完事儿呢,何况做初验的还是个身份居心都尚不明朗的丫头片子,“为什么?”
“剖了。”
景翊怔怔地盯着萧瑾瑜云淡风轻的脸,“你说的“剖”
……跟我想的那个“剖”
……是一个“剖”
吗?”
萧瑾瑜抬手指了指摆在案角的一个红木托盘,托盘里的东西被白布盖得严严实实的,“你要想亲自验证的话……”
“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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