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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沉渊是he还是b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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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页(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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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细心地采了一丛美丽的花,木槿配秋jú,束上白菅糙,以瘦弱的苦丁兰做点缀,三色渲染,囊括了连城镇外所有的风景。捧着花走向卓王孙府院时,她还在想着阿照教给她的歌谣:&1dquo;野菅糙啊开百花,白色茅糙捆住它。”不知那时小小的金丝雀姑娘,心底有没有忧伤。

  进了书房,谢开言朝着卓王孙行礼,道:&1dquo;见过公子。”

  卓王孙的目光落在她怀中的花束上,她见了,又说道:&1dquo;听闻华朝儿女皆以读诗书为&1squo;礼’,我斗胆遵循《诗》中提到的句子,采了一把白华送给公子。”

  身边的花双蝶一怔,似乎没想到谢开言带来的见面礼竟是如此不一般,片刻惊滞之后,马上笑着接过花束,拿出室外,找到瓷花瓶灌水插上。

  卓王孙的脸色如常,没有任何变化,较之旁人,他从来都是很镇定。

  谢开言揣度他的心意,试探着说道:&1dquo;公子是否认为我的礼物过于单薄?”

  卓王孙这才开了口:&1dquo;你想说什么?”

  谢开言暗道一声聪明,轻轻清了下服过玉露丸的嗓子,说道:&1dquo;送花源于古礼,以示友好与尊敬。白华糙虽低微,用它束花,却能体现它的作用。我愿公子快乐安康,也愿公子能怜惜连城镇外的这些花糙,不将战火牵引到它们身上,让我能每天采来一束花送给公子。”

  谢开言用花糙做喻示,希望特使卓王孙能和平解决连城镇的众多问题,尤其不要在镇外那片原野上再动一场战争,这样,她和盖家军能平安生存,或者撤,或者抢占,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巴图守军虎视眈眈地驻扎在镇外,完全钳制住了盖家少年军的动向,使他们无法去马场练兵。

  巴图军队上次为平息狄容的叛乱而来,没有卓王孙的命令,绝对不会离开连城镇半步。因此,卓王孙的每一个意图极为关键。

  卓王孙审视谢开言的面容,目光没有惊异,似乎沉着在胸。他不回答,谢开言就静静等着他的决定,在她看来,如果以花为礼的举止不成功,接下来她就非常有必要投诚,表示出她的友好和安顺。

  她恭敬站在一旁,内心如转花灯一般盘算,瞬间闪过众多的对策。

  卓王孙看着她沉静的脸,突然说道:&1dquo;我曾经见你吹奏过一柄笛子。”

  谢开言用心想了想,马上明白他的弦外之音。

  她的随身之物只有三件,一玉一笛一环。寒蝉玉解

  百毒,以目前中毒颇深的身体状况来看,赠送出去并不适宜。金环不能取下,内侧铭刻一个&1dquo;潜”字,大约是名叫阿潜的旁人所赠,再转送也不适宜。如此,只剩下质地尚是优良的短笛能出示于人,不至辱没她的颜面。

  谢开言从袖罩中掏出短笛,玉质光华顷刻布满手心。笛子本身洁白无垢,经她每日擦拭,出落得如水般温润。她双手递交短笛,平举至眉,意态甚为恭顺。

  卓王孙不一语接过,细细瞧了瞧笛子周身,再放入袖中。他起步向门外走去,见身后没动静,回头轻喝道:&1dquo;过来。”

  较为清淡的语声惊醒了谢开言,她马上摒弃内心的惋惜之情,无声无息地跟了上去。

  卓王孙素袍轻淡,不急不缓地行走,一路穿过垂蔓花架,飘渺的宫纱帐,替她拂过随风摇曳的细竹枝条,将她带到一方小小的后院里。院内有四角亭、木拱桥,明净的西门河水从鹅暖石上流过,唱响江南水乡别有的风韵。

  此处是绝佳胜地,清灵而美丽。马一紫奉献给特使大人的府邸绝对是最好的。

  亭子之外又有两处白沙小洲点缀,卓王孙设立两座纱帐在水边,大抵是为了给谢开言遮蔽阳光与风向。他当先走了进去,坐稳了,又唤道:&1dquo;过来。”

  谢开言本想与他保持得体的距离,不至于使她唐突贵公子,没想到他频频催促,倒是显得她越拘谨。她从容走进纱帐,坐在梨花锦墩上。

  卓王孙看了她一眼,道:&1dquo;我不擅长隔空教授音律知识。”

  谢开言无奈起身,搬动锦墩,靠近一尺。

  卓王孙轻衣玉带,坐姿闲适。他伸出右手,云雾般的衣袖飘拂在泠泠七弦之上,像是采掬起一捧晶莹的雪。顷刻,如松风翠玉般的声乐响起,等到泛音散落,明珠之响渐渐隐去时,他的手指突然一抚琴弦,使得散音攀升,鸣奏出玉磬金石敲击般的雅乐来。

  谢开言静静聆听,沉浸在乐声中,心底无比安宁。古人常用余音绕梁三日不绝来形容音律的美妙,殊不知,能使她觉得万般自在才是最大的享受。礼乐教化百民,如春雨润物无声,她听着卓王孙演奏典雅之乐,思绪飞过千山万水,回到了chao汐替换的南海边。

  铮地一声,尾音散去,天籁之声漂浮于雾霭流水之上,滋润了大地的肌肤。

  谢开言静坐不动,沉溺许久,才回想过来,她似乎听过这曲子。

  卓王孙的笛声她是领教过的,天阶山上石壁之前,那《杏花天影》曾让她无声流连,不舍离去。今日这雅乐,似乎与阿照在狄容村落弹奏的箜篌有异曲同工之妙,

  都是以弦诉意,抒奏者不易流露的情怀。

  卓王孙道:&1dquo;听清楚了吗?”

  谢开言看了看他洁白的袖口,再也捕捉不到那双灵巧手指的动向。他已经展袖而坐,仿似没有动过分毫,沉静若定,意态高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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