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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节(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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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周六,我只是想陪你。

时濛并不给他反驳的机会。

“满意了吧?”

似要一口气把今天没说的份都补上,时濛喘息微急,自问自答道,“应该满意了吧。”

一句音调低下去的话语,就让刚才还软着的心被冰雪封锁,连带着仅存的一丝侥幸。

傅宣燎感觉到它在急速下坠,而后轰然一声,发出碎裂般的嗡鸣。

因为,他们一直是敌对的关系。

敌人之间,没有信任,只论输赢。

而时濛受了伤,丢了心,已经举起白旗,将自尊碾成粉撒进海里。

他自然将傅宣燎追到面前的举动,视作一场胜利者的狂欢。

他以为傅宣燎是来看他的笑话,根本不相信傅宣燎对他抱有善意和怜惜。

现在不信,以后也不信。

所以无论傅宣燎做什么都是徒劳,时濛只会说“不需要”

,还有:“你赢了,放过我吧。”

分明听到了这样的话,此刻的傅宣燎却觉得自己才是失败者。

失败到哪怕举手投降,哪怕捧上一颗真心,虔诚地表明心迹,时濛也只会恍若未闻,全不当真。

他才是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输得惨烈又彻底。

第42章

这晚,时濛真做了个梦。

他梦到自己躺在冰冷的地上,眼睛被蒙住,什么都看不见。

视线以外的其他感官在黑暗中变得敏锐,他听见脚步声走近的声音,旋即感受到右手传来的钻心刺痛。

他想逃跑,可是手脚被缚动弹不得,他想呼救,可是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

他痛到清醒过来,举起右手,发现正如梦里那样使不上力,连笔都拿不稳。躲闪不及的恐惧迟滞地蔓延开来,迅速扩大成可以量化的伤口,时濛睁大眼睛看着,呼哧呼哧地喘气,宛如走到绝境又经人提醒前面是死路,他却偏要垂死挣扎向前走。

用来画画的手受了伤,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伪装出来的云淡风轻不止是为了给别人看,更是为了蒙蔽自己。

时濛把脸埋进裹着绷带的掌心里,一面唾弃自己落得如此下场还能苟且偷生,一面劝自己既然活了下来,为何不得过且过地活下去。

反正都是欺骗,怎样都没区别。

早上起床,时濛来到楼下,和昨天一样烤了两片面包,用左手慢吞吞煎了个鸡蛋,加一片生菜在里面,咬下去的时候便尝不出焦糊味了。

吃完脸色好了些,身体也不再发抖,像是低血糖得到缓解,他又有了活着的理由。

昨天的肉包完饺子之后还剩下一些,绞肉机弄成肉丝刚好够炒一顿,时濛打算去买些配菜。

打开院门前,时濛隔着铁栅栏左右张望,清晨的街上人烟稀少,几位早起的老人在路边的空地上打太极,一切宁静如常。

浔城比枫城地处偏北,秋天都要冷上几分。经过街边热气腾腾的早餐铺,时濛看着袅袅白烟升起,不由得裹紧了身上的大衣,被热情的老板娘招呼,稍加犹豫后还是走了进去,要了杯豆浆。

店面不大,三五名客人在里头就餐,桌上多摆着包子面条。

老板娘刚给一桌把馄饨端过去,边往收银台走边在围裙上擦手:“不来点主食?”

时濛摇头:“吃过了。”

老板娘了然,将煨在炉上的水壶提起,熟练地抄过一个纸杯,壶身歪斜,冒着热气的豆浆自壶嘴灌入杯中,直到米黄色的液体漫近杯沿,盖上盖,装袋,再塞一根吸管。

递过袋子的时候,老板娘脸上仍带着亲切的笑:“我听潘婶说,你会画画呀?”

时濛素来不擅与人交流,手心握到暖乎乎的东西先是一愣,反应慢了一拍就被对方当成了默认。

看着不过四十来岁的老板娘长了张圆脸,笑起来两个酒窝,无端地叫人说不出拒绝的话。

她抬手指了指面积不大的店铺里空着的那面白墙:“这店面打算翻修,正愁这面墙太空,咱们全家都不懂审美,不如你给我们设计设计,画幅画挂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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