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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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边都如临大敌,随时有大战的可能。
萧护没晕多久醒来,鲁永安看护他,惊喜的喊:“少帅醒了!”
外面呼呼啦啦进来一群人,进不来的,帐篷外面跪下,大家只有一句话:“少帅你吃苦了!”
“十三在哪里?”
这是萧护的头一句话。他受伤又受刑,嗓音失去原有的中气,弱得像一个正常的病人。
可人人寂静候着少帅开口,这话虽轻,也从帐篷里传到帐篷外,人人羞愧,十三少?
少帅离了十三少,饭都吃不下。
可自己这些人没护住十三少不是?
鲁永安更羞愧。
以前他总当自己是京里出来的,好似高人一等。可关键时候,半点儿不起作用。亏朱雀军中还认识许多人,要是起作用,十三少怎么能逃亡?
将军们跪在帐篷里,帐帘子高打,帐篷外面跪倒的全是士兵,少帅以身受刑,人人看得清楚,人人敬佩。人人张着耳朵听少帅头一句话,听不见的,就让前面人传过来,等到听到了,没有人不羞愧的。
十三少,你在哪里?
少帅爱兵如子,兴州每个士兵都发一件皮货衣服,很多穷苦的兵当时摸到那皮货衣服,泪水长流。是他们的头一件皮衣服。
当兵的都心里难过了。
少帅没有十三少,只怕伤都好得慢。
伍思德对着萧护耳边回了话:“就在这附近,我让人去找了。”
萧护虚弱的一笑:“这可受了不少委屈吧?”
他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还记挂着他宠爱的十三少。不少人愧意更浓,头恨不能揣裤裆里。
都觉得自己没护好十三少。
他就是少帅男宠,又有什么?
“将军们,”
萧少帅进入状态,他不能白挨军棍,是竭力打起精神:“听我说,覆巢之下,蔫有完卵。我一时没有看顾到,就这么任人欺负!”
他仰面看帐顶,气若游丝:“父帅命我来,原怕我年青。多仗诸家将军们扶持,不嫌弃我少才能。只我丢了父帅的许多好部下,没有脸面见父帅!”
他涌出泪水,大家一起涌出泪水:“少帅!”
“我自认少才能。有大帅在,素来敬服。不想大帅听人挑拨,天高皇帝远的,也有如此险情!封家是我自幼定下的亲事,为置我于死地,把死了的人也扯出来。我们日夜在一处,几曾见过封家?我为大帅才折损父帅的好部下,大帅糊涂至此,早知我也贪生怕死,只为保存你们倒好!也对得起你们跟我一场!可恨我,都怪我糊涂,害了各位兄弟们!”
他为保兵力,寡不敌众力战,带伤而回,又受重责,一句怪别人的话没有,反而责备自己。所有人热泪滚滚,泣不成声。
“少帅!大帅这等昏聩,偏您才敬重于他!他对咱们查三查四也不一天,张守户就不理会他,大帅一般没办法,吃柿子只拿软的捏罢!”
走出来马明武,他脸肿着,牙掉了两颗。
也是受过刑的人。
同仇敌忾的话一起出来。
“就是!咱们以后也不理会于他!”
“只管好自己门前一亩三分地,理会他们谁落难谁遭灾!”
“见死不救,又落井下石!”
“少帅,您先将养好了,再理论此事!哪个怕他!”
七嘴八舌中,萧护只听着,他实在累极,无力回话。等说得差不多,再次含泪吩咐:“备祭台,等我伤好了,大祭兄弟们!”
又悲呼:“父帅,是儿子不孝,要尽忠还落得如此下场,只可惜了死难的兄弟叔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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