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页(第2页)
请退出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那时候,她还没有出生呢。
姬倾拿起一卷诊书,他的声音染了寒夜风露,漫长夜里,一切都显得寂寞而悠远:
“我一直疑心一件事,太子天生病弱、性子愚钝,其生母先周皇后当年更是不为皇上所喜,以至于忧病而亡。而司仲瀛自小便深得皇上偏爱,又比太子身体强健、年岁更长,为何皇上从未考虑过,让司仲瀛过继到后来的方皇后膝下?”
“让自己最心爱的儿子,名正言顺的继承大统?”
“仅仅是因为他暴戾的性子吗?可明明司仲瀛小的时候,我师傅盛赞他聪敏过人、心思细腻,究竟是从何时开始,他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成嘉三年二月初十,他的生母在分娩时究竟说了什么?”
“为何她在剧痛中的一句疯话,十几年后,依然能掀起腥风血雨?”
……
普恩寺边的板场胡同,是连接皇城与外界的咽喉。
刘炳穿了身粗布衣裳,揣着手走在胡同中,急冷的夜风穿过来,整个夹道便出哀怨的呜咽,像鬼哭、像兽吼,连两壁鲜艳的红,都因为染了夜露而深浅斑驳。
仿佛被人泼了血渍。
刘炳一路走到普恩寺后门废弃的佛堂前,才四下张望了一番,趟过萋萋荒草,院子角落里有人低喝:“谁!”
刘炳轻声念了句:“朝光入景阳。”
暗卫便噤了声。
刘炳静悄悄穿过院落,推开了朱漆斑驳的镂花门。
死寂的黑夜里骤然拉开令人牙酸的吱呀声,好似谁尖利的指甲刮过铁板,在压得人喘不过气的夜色里,叫脊梁骨上泛起冰冷的战栗。
他不敢掌灯,于是暗夜里一切都显得影影幢幢,连那哀哀飘浮的破败纱帘,都像荒凉摇晃的招魂幡子。而那絮絮丝丝的帘子下,坐着个寂静无声的影子。
刘炳望向那静悄悄的人影,手心便沁出冷汗来,声音有些微的颤:
“大人,是我。”
那黑幢幢的影子便动了,宽大的披风落下去,露出了一张铁青的脸。
那是他主子荣妃的父亲,前鸿胪寺卿、陈川。
刘炳乖觉地拢了手躬身,轻声地传递着荣妃的吩咐:
“大人辛苦,娘娘叫小的带话,说是没了宋培然,前朝还需再寻一个像他那般,一副清廉模样做派的人来替娘娘说话,才能宾服人心、好在后位这事儿上谋得先机。”
陈川缓缓合上眼,叹息声在游弋的尘埃里旋落,沉重得像一块没入深海的冷冰:
“劳烦公公回去告诉娘娘,后位的事不要图谋了。她兄长的事瞒不住了,此时娘娘不仅不该肖想后位,更该嘱咐恪王殿下一同谨慎行事。”
“为了整个陈家,我已准备舍弃玄之,请娘娘想法在皇上面前回寰,至少要保住西境的平之,更要保住娘娘自己。”
请退出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