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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酒下肚,四肢百骸一股暖意温开。福桃儿握着杯子瞧着眼前的顾氏,只觉心口手脚处处皆暖,一股似曾相识的熟悉之感涌上心田。张了张口,却又说不出什么去,只好有些局促地回她一个甜笑:“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劳烦姨姨了。”
这丫头身重奇毒,还未必能脱险呢,便能对着自己笑的将两颗虎牙都露了出来。顾氏看得心下也是复杂,她这辈子还就想有个闺女,偏偏没能如意,对着这么个纯良命蹇的丫头,当下心里酸涩安慰,偏过头去,打趣道:“谢我作甚,等好了,这回倒真该谢谢你家那主子的……”
“我家主子?”
福桃儿敛了笑,端起饼子疑惑地看向顾氏。
“你是真的连这些都忘干净了?”
这苗疆奇毒果真厉害,千变万化对每个人的心智都作用不同,打量着她日后恢复也该知道些过往,顾氏便将自己知道的事尽数告诉了她知道。
当天夜里,福桃儿抱膝坐在塌上。这两日只要一入睡,梦魇中风雨雷电,四时变换,却总是重复着那些被欺辱喝骂的日子。每夜都是一身冷汗或是惊叫或是大哭着醒来,为怕扰了两位大夫,她总是一醒来便将头脸埋进枕头被褥中,将这些混乱惊恐压制下去。
虽然不断告诫自己那都是假象,可本能的,她也就惧怕入睡了。
此刻雪夜霜寒,她抱膝团坐着,脑子里却想起了今日那人躲在廊下说话的声音。怪的很,对那张倾国绝色的面目,她便骇得心慌。可他说起话来,那温润和煦的声线,却叫她不仅不怕,还隐隐生出些想多听些的希冀来。
窗外又扑朔朔地下起了大雪,枯坐闷得慌。环顾这屋子一圈,却仍是没有找着半面镜子。福桃儿蹙了蹙眉,想着明日该问顾氏借面镜子,她可是连自己的模样都忘了干净。
作者有话说:
第74章。故人[VIP]
十余里外,位于武定大街右侧的楚家旧宅前,一个壮硕鬼祟的身影提着盏防风的油纸灯笼,本是想偷偷越过瞌睡的家丁,却被那人警醒地撞见了。
守侧门的家丁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风雪这么大,您这是又找董爷喝酒去呢?”
金六故作从容地挑了他句:"
小兔崽子,一更天还没到,就盹上了,要不咱一道喝去。"
那家丁自是不敢擅离,甩手翻了个白眼:“还是你们监房的命好啊。”
楚府北苑花厅里,阔别多年的兄弟两,再次坐到了一处。
上首的两把太师椅都空着,本来是家主楚山明接见宾客时的主位。可如今已是正三品大员的五公子楚山浔,今夜面色不善地一进花厅,便随意地朝下首坐了。只是个七品恩荫的楚山明自然只好陪坐在他身侧。
“浔哥儿如今真是光耀门楣了,嫂子正同你大哥商量着,叫诸位叔公族人开祠堂为你正名呢。”
大奶奶常氏见两边都不说话,门首还立着几个甲胄威严的军士,不由得便先开了口试探。
“大嫂想的周全。”
常氏生父是个告老的知府,在晋中也是书香门第。她到底与藕生苑的案子毫无牵连,楚山浔对她便还算敬重。
见他皮笑肉不笑得只是回了这么一句,又端着个茶盏细细把玩。常氏望着他脸上那道鞭伤,心里发怵,又讪笑着解释道:“那时节你大哥可是派人去找过你的,只是全平城的官宦人家,对你那事……”
意识到可能要触怒他,常氏眉尖一蹙,作出一副苦相来,“家里票号最重名声信誉,把你从族谱里除名之事也不是你大哥能决定的。”
听了这话,楚山浔心底冷笑一声,见庶长兄始终沉着脸端坐在旁。他放下茶盏朝常氏点点头:“嫂嫂说的这些,我都省的……”
常氏大喜,又热络地客套道:“这两日就给老太太娘家、还有你母族在京中的旁支递了消息,等你大捷而归,他们都会派人去府上拜会的。”
官场上的门道党争,绝不是靠着一腔孤勇就能避免的。楚府如今分了家,大房这里虽然只是七品恩荫的虚职。可富商巨富的家主,在官场里的盘根错节的关系也是绝不容小觑的。
一个才入仕立功的新贵,凭你在圣人面前再得宠,下头那些根基也是必须要笼络的。楚山浔上任虽短,历练却多,在京中早把这一层看得透彻。是以当年的案子固然惨烈,可他也明白,大房只是旁坐看戏,不必非要断了楚府这层关系。
此番来,他的目的十分明确,就为了两件事。一是方才常氏说的再入族谱,连络平城的故旧,还有封家和陈家在京中的旁支。二则是要揪出祸首,以慰祖母在天之灵。
“母亲殉节之事我也听说了,等这次回京,我会与陛下上表,奏请追封。”
就在楚府变故之后,云氏思念丈夫成疾,在第二年的夏夜,悬梁殉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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