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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远和沮渠孤牧碰到一起时,宁长和那边押陈远过来的凉兵都在一瞬间拉起自己的人转身就往回跑。四个人几乎同时到达各自的阵营。
宁长赶紧给陈远解开手上的绳子,司马昀顾不上正在三军将士的众目睽睽之下,一把扯掉陈远头上的麻布。
“之遥!你的头发……”
司马昀呆立当场。
陈远散在肩上的一头乱发,已然白了大半。他眼眶乌青,颧骨突出,高耸的眉弓和鼻梁上全是大大小小还没有痊愈的新旧伤痕。上唇和下巴上蓬乱地长满了同样花白的胡须。脖子、手腕和脚踝上是被铁链磨出的一片片刺眼的血肉模糊。
司马昀的目光一寸一寸地在陈远身上扶过,胸口被一下一下地撕裂。最后他的视线定格在陈远缺了食指的左手上。
“之遥……”
司马昀再也忍不住眼中的泪水。
“给我兵马。”
陈远的声音干哑得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
“之遥,你伤需要治伤!”
“给我兵马。”
“你需要休息!”
“给我兵马。”
“之遥……”
“促之,回涿县给我带陈家军来。”
宁长抹了把眼泪,转身要走。
“站住!”
司马昀喊了一声,然后他心疼万分地看着陈远,“你要多少?”
“三千骑兵。”
司马昀回头看了一眼周括,周括点出了三千人。司马昀牵过自己的马,把缰绳交到陈远手里,“你骑朕的马去吧。”
陈远面无表情地接过缰绳,刚要上马。
“等等!”
陈远停下动作,这时小番儿连呼哧带喘地扛着他的长枪从后面跑了过来。司马昀拿起枪,“这是攻克巴什之后,朕特意让他们去找来的。”
陈远如一潭死水的眼睛里没有任何变化。他抓起枪,翻身上马,毫无半点留恋地绝尘而去。
司马昀闭上双眼,调整了好一会儿,才又睁开眼睛看着陈远和那三千骑兵的背影说:“束全,去!务必把沮渠孤牧活着带回来见朕,千万不能让他落到之遥手里。”
周括接旨,领兵走了,司马昀说:“回营。”
他知道:只要沮渠孤牧在,陈远就一定会回来。
将军
陈远带着三千轻骑兵杀入敌阵,沮渠孤牧知道陈远必然恨自己入骨,所以立刻闻风而逃。凉军本就已经军威不振,沮渠孤牧又一回来就先顾着逃命,于是军中便更加人心涣散。
陈远追了沮渠孤牧一天一夜,直把剩下的六七万凉军追得七零八落,四下溃逃。最后沮渠孤牧带着自己的亲信和人马逃到了东凉北部的边境之地,陈远却依然穷追不舍。周括则紧随其后,伺机而动,提前带人绕到了凉军后方,率先截断了沮渠孤牧的退路。等陈远知道沮渠孤牧已经被周括抢先一步抓走了的时候,沮渠孤牧身边的三万匈奴骑兵已经被陈远带领的三千人杀得所剩无几。
陈远二话不说,掉转马头立刻又往回跑。沿途碰到一些侥幸活下来的匈奴的残兵败将,他们看见已经人鬼难辨的陈远又杀回来的时候,不明所以,有些伤重的竟被他吓得当场气绝。
沮渠孤牧被带回来之后,司马昀又等了整整一夜。到了第二天中午,帐外传来一阵吵嚷声。司马昀赶紧跑出去,果然就看见了披头散发、几近疯狂的陈远正挨个儿抓住每一个他碰到的人大喊:“沮渠孤牧呢?!沮渠孤牧在哪儿?!”
“之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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