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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春事萧北望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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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节(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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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着急回府同妻儿团聚,无意自此穿行,欲要打马改道。

只在出了皇城过南门街时,裴时行偶然于马上扫视到一张驭辔而过的年轻男子面孔。

端坐于鞍马上的男人微微紧了紧缰绳。

以他之过人记忆,这位似乎是与他同年的三甲传胪中的李郎。

只是河东世家素为北学,李释之其人高洁孤清,他素来也同此人交往不深。

裴时行下意识将目光落在此人行来之处。

与长公主府乃是同向同道。

心思缜密的男人垂眸片刻,勾了个笑意,复又打马驭辔自这一爿繁华走过。

长公主昨夜受惊一场,早间同裴时行入宫一趟,归途未歇,便于门庐之中接待过沈夷白。

及至后来又陪着裴时行在书房里无状地闹过一场,终得独自歇息片刻。

但她方才一个人咬着被衾颤颤抖了许久才缓过来些,待面上红霞褪去,话音也恢复正常,便又撑身而起。

更衣描眉,严妆粉黛,高高挽起堆云鬓发,重现往日的威严华丽姿态。

趁着裴时行不在,复又接见了李释之一场。

及至此刻,多辛多劳的长公主终于忆起自己的妊妇身份。

待飧食过后,着院中侍人搬置了一张芙蓉榻至窗下,铺以玉簟。

她手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打着风,独卧檐下观天际璀璨霞光。

青橙橘黄,浓淡不一,恰如九天神女抛出的一匹残锦。

小儿在这个时辰里素来很是活泼,一双小脚轻轻踹踢在母亲腹上,待她抚上去,便又游鱼似的躲开来。

仿佛在同她游戏。

母子二人难得有这般闲适时刻,一同共赏烟光暮紫的千山艳霞。

望飞鸟在昏天变换阵形,而后偕归层林。

却不料这般的好辰光,亦少不得那个煞风景的阿耶要来作乱。

“殿下,这是臣为您寻来的壶器,即日起,您每日练习投壶,前十日日掷百射即可。

“而后则应逐渐累加以连中、贯耳、全壶等诸多等第,合格方可。”

长公主原本半卧在芙蓉玉簟上,神安气闲;此刻闻言撑身而起,目色惊疑不定。

唯有蹙眉望向自己面前的锦衣男子,额角突突。

“你这是何意?”

他不过离府几个时辰,又是自哪处寻了刺激,搭错了哪根筋角。

裴时行却面色认真,并无同她顽笑之意。

自昨夜于兴庆殿的朝拜夜宴上得知她遇险,再到自己提前离席亲自寻到她的那段时间里。

裴时行只觉自己浑身的血脉都被僵冻凝固起来。

他满心都是鼓噪着欲从嗓子眼儿跳出的噬人恐惧。

头脑在尖锐生鸣,令他听不清任何声音。

甚至不记得自己是怎样同皇帝请的罪,怎样同使臣道的别,一路上又是以怎样的表情面对着众人。

那种握缰蹬鞍欲要上马,却因手脚都在颤抖而无力继续的情形。

裴时行此生不愿再经历第二回。

他已然走在这条道上,不必回头,元承晚也已然注定要与他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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