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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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樵差点以为自己做砸了,小心翼翼尝了两口,觉得汤汁鲜浓,肉丁焦香,面也劲道弹牙。
吹鼓手们唏哩呼噜,一碗面就下了肚。抹嘴道了谢,又攒堆去抽烟闲聊了。夏樵便问道:“闻哥,你不饿么?”
“我不太吃这个。”
闻时答道。
夏樵以为他是挑食,正想再问两句,就见闻时朝窗边瞥了一眼,说:“他们不走?”
“你说那几个吹唢呐敲锣的大爷?”
夏樵摇头说,“不走,在这过夜。”
闻时:“为什么?”
夏樵红了脸皮,支支吾吾说:“办丧事要守夜,沈家就我一个人了,夜里不敢睡,就多花了点钱,请这几个大爷留下来陪我。”
说完,他发现闻时正用一言难尽的目光看着他,然后半是嘲讽半无语地冲他竖了个大拇指。
夏樵生怕被骂,当即吹嘘拍马道:“请都请了,反正也只剩最后一晚。不过我觉得今晚我肯定睡得好,有闻哥你在,我还有什么可怕的呢?!没有。”
闻时只是睨了他一眼,意味不明地说:“那你记住这句话。”
这天夜里12点左右,夏樵是被不知哪里的猫闹声惊醒的。
那声音又惨又厉,像婴儿哭,但调子长一些,忽而极远,忽而又到了近处。小区淹没在浓沉的夜里。
夏樵睁了一下眼睛,隐约看见一片光。他迷迷糊糊地想着,今天月亮怎么泛着绿。
几秒种后,他忽然一个激灵。
守夜的时候,他不睡卧室,而是睡客厅。面朝屋内,正对着沈桥的寿盒香案,上哪看见月亮??
那他看见的光是……
夏樵干咽了一下,重新睁开眼。就见半张苍白人脸浮在香案边,静默无声地点着红蜡烛,那豆火焰无风抖了一下,发着灰绿色的光。
我……操……
夏樵头皮一炸,从沙发床上滚摔下来,却没有声音。
天旋地转间,他想摇醒陪他守夜的几个大爷,却发现那几张临时的铺位空空如也,没有任何人的身影。
就好像他从来都是一个人睡在这里。
夏樵差点没疯。他连滚带爬要站起来,腿却一点儿没劲。
他连蹬几下!挣扎间,一个冰凉的东西突然轻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
夏樵“嗷”
的开了嗓,便再没断过气,像被一万只脚踩过的尖叫鸡。直到他的嘴被人强行塞了东西,一个冷冰冰的嗓音在他耳边说:“你要死啊?”
这声音……
夏樵手指发着抖,鼻翼翕张。好几秒才瞪着眼睛转过头,就见闻时一手捏着打火机,一手钳着他胡乱抓挠的手,大有一种“再动我就放火了”
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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