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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乖软夫郎的农家书生木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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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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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胡眼底闪过轻微的诧色,不晓得满崽怎么突然问起谢见君来,他讷讷地解释道,“他、他不来了、他去找先生识学问了。”

满崽低低地“哦”

了一声,看不出喜怒,好半天,才又开口,“那阿兄是真的要去读书了吗?”

云胡点点头,想来大抵是平日里他们俩闲聊,叫满崽听了去,他没往心里去,却见满崽探出脑袋,紧张兮兮地朝着四周围张望了一圈,而后攀住他的脖颈,煞有介事地凑到他左耳边,小声耳语道,“云胡,我觉得现在的阿兄,同以前的阿兄不一样了。”

云胡乍然顿住,脸色倏地煞白,他不自觉地咬紧嘴唇,直愣愣地盯着满崽,好半天,才勉强扯出一丝笑意,装作无事地颤颤道,“怎么、怎么就跟从前不一样了?”

满崽抿着嘴,脸颊两侧的小奶膘紧绷着,一板正经地思虑片刻后,又茫茫然地摇摇头,真要论如何不一样,他也说不上来,“我喜欢从前的阿兄,但我更喜欢现在的阿兄。”

闻言,云胡稍稍松了口气,一颗心安安稳稳地跌回原处,方才可真是要吓死他了,他还当是满崽看出了什么异常,要知道,当初他答应帮谢见君圆身份时,可是没想着要同满崽说实话的。

现下听满崽这般说,他才反应过来,几乎连他都要忘了,如今朝朝暮暮相处的这个人,空荡荡的皮囊下,早已换成另一人了。满崽说他更喜欢现在的阿兄,而他又何尝不是?

远在家里的谢见君冷不丁打了个喷嚏,他抬袖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暗自嘀咕了一句,“这是谁再惦记我呢?”

他将劈好的柴火跺在院子西北角上,转身见一旁的小柴房里乱糟糟地堆满了杂物,连个下脚的地儿都没有,想着闲着也是闲着,正好将这小柴房收拾出来,入冬后,就把柴火都跺在柴房里来。

他撸起袖子,两步跨进了小柴房,闷着头收拾起来,这一忙活,便是大半个时辰匆匆而过,好不容易拾掇出能过人的道儿来,他一把掀开落满了灰尘的篷布,冷不丁被眼前这一圆溜溜的玩意儿引了目光。

这篷布下盖得严严实实的,居然是一盘老石磨。

第18章

这老石磨已是有些年头了,磨盘上沟壑纵横,沉淀着岁月的痕迹,谢见君手抚着坑坑洼洼的磨面,心绪慢悠悠地飘回了从前。

那时他还小,同如今的满崽相比,大不到哪儿去,他和见宁寄宿在奶奶家,每每天刚将将亮,老两口便起早开始磨豆腐。

两块厚重的磨盘加起约摸着有四五百斤,他总见爷爷在驴子背上轻拍一巴掌,扯着破风箱般的嗓子吆喝一声“驾”

,驴子便引着磨盘,“呼隆呼隆”

一圈一圈打转,奶奶裹着头巾站在一旁,不停地往里倒混着清水的豆子,碾磨碎的黄豆浆沿着磨盘沟壑滑落下来,最终汇入磨眼。浓郁的豆香味弥漫了整间小屋,待他们醒来时,便是有一碗热腾腾的咸豆花端上了桌。

刚出锅的豆花滑嫩软弹,切碎的青葱点缀其间,淋上一勺厚实浓稠的酱汁,再点上两滴红油,那是他幼时最深沉的记忆。

那会儿他和见宁最是喜欢将炸得油香酥脆的油条掰成一小截一小截,浸在滚烫的豆花里,吸饱了汤汁的油条沉甸甸软绵绵,一口咬下去,咸津津的豆花汁在嘴里汹涌爆开,他们俩被烫得舌头直打转,还忍不住吸溜从嘴角溢出的汤汁。

早起能喝上这么一碗结结实实的咸豆花,身子熨帖得暖烘烘的,在外面疯跑一整天都不会冷。

思绪拉回到现在,他抿抿嘴,下意识咽了下口水,仿若这嘴里还存留着当年的滋味,只是如今这心里头空落落的,一时恍如昨日。

“阿兄,我们回来啦!”

,突如其来稚嫩的咋呼声打断了他的出神,谢见君微微一怔,从过往中抽身而出,他掀开柴房的小布帘,刚迈出门槛,被迎面“蹬蹬蹬”

迈着小短腿跑来的满崽撞了个满怀。

“跑什么呢,瞧这一头汗。。”

他轻笑着嗔怪道,掏出衣袖里的帕子给满崽洇了洇满后背的汗,抬眸见云胡背着竹篓紧随其后,跟着进了院子。

他上前将竹篓接了过来,立在屋檐下,又从灶房里端出两碗煨在锅里的小米汤,递给二人,“喝点水,先歇息歇息。”

云胡的确是有些渴了,接过米汤“咕咚咕咚”

地猛灌了两口,抹了把嘴,见谢见君目光落在竹篓的粗布上,他怯怯地开口,正要解释,被满崽抢了先去,“阿兄,阿兄,云胡给我买了麦芽糖!可甜呢,我还吃到了小山说的红豆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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