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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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熙听见这话就笑,嘴巴比脑子还快,当即反驳道:“孟青山,你前面说的那些我都认,可你也别往自己脸上贴金,我只问你——你何时受过那些阉人的气,你若有那点耐心,如今早该升千户。”
顿了顿,止不住地摇头。
“就说昨儿在街上见你,原本想与你寒暄两句,可你那会却正忙着和一个小太监吵嘴,吵得可厉害,都没功夫理我了。”
孟青山尴尬地摸了摸鼻尖,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哈哈,小殿下恕罪,那……那不能怪我,昨儿那事真不能怪我,换谁都得急。”
不顾吴宸在场,孟青山酒气上头,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憋闷地叹气,说:“都怪那些没根的东西办事太没谱,变脸如翻书,一时一个样,闹得我烦。”
李熙轻咦一声,说:“怎么回事。”
孟青山沉默一瞬,自知失言,本不想再提,可转念想着在座都是熟人,绝不会将他的话往外传,又有点憋不住。
……结果也真的没憋住。
孟青山是个急性子,什么话一旦被他开了头,便很难再停住。下一刻,不待李熙再问,孟青山已左右看了看,又起身小心翼翼地将门关了,凑回来抬手拢唇,压低声音对李熙说:
“小殿下有所不知,前头晋王逼宫那案子,叫东厂接下了。”
李熙心念微动,舔了舔唇,正要高兴地道一声好,却听孟青山继续说:
“只是……只是裴怀恩那厮朝令夕改,本来说是要严办,结果却中途变卦,忽然就不想再处置晋王了。这不,明明前两天还吩咐我们仔细地查,昨儿却又派人来传,说是不让查了——不止不让查,还叫我们赶快把已经查到的、晋王与其朋党的一切往来书信烧毁——你说这事闹的,起早贪黑这么久,合着是白忙一……”
“……”
话音未落,李熙倏地起身。
“怎么会!”
李熙失态地拍桌,不敢置信道:“他已答应了我的!他说他也想叫老二死!”
“哎呀,这倒是……小殿下冷静些,当心别拍红了手。”
孟青山见李熙这么大反应,不禁好笑地抬眉,余下几句抱怨在嘴里转了个弯,继而话锋一转。
“小殿下别急呀,阉狗的话怎么能信?”
孟青山无奈地说:“瞧你这样子,难道还打算跑过去找他对质么?再说不许查就是不许查了,昨儿那小太监来传话,我听得真真的——裴怀恩叫我们把证据毁了,对外只说晋王是一时冲动,再上书劝皇上念及血脉亲情,留其一命,只将其废为庶人便是了。”
说罢再转头看吴宸,唏嘘地一拍大腿,“姨父您瞧瞧,放眼全天底下,还有谁不知道那姓裴的不能信?偏就咱们小殿下天真,不知怎么就跟他混在了一起,居然还能跟他商量得有来有回。”
李熙:“……”
虽然……但……
怎么会这样?不是已经说好了么?本来听见是裴怀恩接了案子,他心里还松了口气,觉得这回肯定稳了,谁知竟……
若晋王不死,桓水的三万将士又如何瞑目!
原本是来讨活计,以便来日徐徐图之,未料竟听见了这些,李熙顿时就有点急了,皱眉说:“但这不可能,这不可能的!裴怀恩曾经与我说,说他早已恨透了晋王,恨不得将其五马分尸,碎尸万段——这我还听得出来!听得出他没有说谎!眼下好不容易得着机会,他……”
又怎会突发善心,愿意白白的饶晋王一命?
规劝
孟青山觉得李熙太单纯了,忍不住笑。
“哎哟小殿下,你可快别在这异想天开了,放眼整个京都,还有谁不知道那裴怀恩是怎么爬上来的?要我说啊——啧啧,奴才咬主子,谁知道是为什么咬的,没准等真咬着了,心里又会想起当年的恩爱缱绻来,舍不得下死手。”
话还没说完,一转头,就见吴宸正跟那一声接一声地叹气,方才后知后觉地醒了些酒,怔怔道:“……这怎么,我又说错啥了?”
吴宸闻言不着痕迹地瞄了李熙一眼,像是欲言又止。
李熙明白吴宸的顾虑,连忙说:“无妨,我与那姓裴的不熟,不会将孟总旗的牢骚往外传。”
吴宸仍不放心,伸手推了一把孟青山,斟酌着说:“青山这小子,说话一贯不过脑子的。”
李熙小鸡吃米似的点头,觉得很无奈。
还是玄鹄说得对,裴怀恩这厮,明摆着就是块狗皮膏药,一旦沾上就难撕,就说眼下吧——眼下他不过就是与裴怀恩各取所取,彼此借了点力,就要被吴宸怀疑他的立场,生怕他是站在裴怀恩那头的。
……啧,真的很烦——“很烦”
这两个字,他已在心里说腻了。
说话间,饭菜已有些凉了,经孟青山这么一打岔,李熙火气降下一半,重又悻悻地坐下来。
不对劲,事出反常必有妖,孟青山方才说的那些话,李熙连一个字也不信。
毕竟若裴怀恩当真只是个计较私情的,决计活不到今天。
话又说回来,和嘴巴厉害的孟青山相比,吴宸倒像是知道点内情,可惜心里不信他,对他总藏着掖着的。
思及此,李熙稍稍定神,为了能尽快弄清楚事情原委,也为了让吴宸放心,主动开口说:“都督别不信,我若真与那姓裴的往来亲密,便不会遭他骗。”
骗字是从牙缝里生硬的挤出来,被刻意咬得很重,让对面的吴宸听了,顿时就皱眉头。
良久,像是忽然想到点什么,吴宸悄没声地又瞥了李熙一眼,忽然说:“小殿下也不容易,回京这么些天,刀一直架在脖子上,无依无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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