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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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旋风一般回到席间咕噜咕噜灌了自己几杯酒,其中漏了有一半在身上,染得浑身酒气,笑嘻嘻和同事们提前道别,又旋风一般在祁璐莫名其妙的目光里离开,在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溜了。
祁扬是故意的。从一个月前他就在开始琢磨三周年结婚纪念日要和陆瑞安怎么过了,可一直到纪念日当天,他现陆瑞安完全不为所动,就好像压根不记得这件事一样,早上起来的试探也证实了他的猜想——除了春节和生日,陆瑞安压根不记得任何节日,连他俩的结婚纪念日都不记得。
这让祁扬很沮丧,也很愤懑不甘。
他赌气答应了聚餐,一声不吭地在席上自己灌自己,突如其来的祁璐和那抹意外的口红印让他的大脑已经把主权交出一半的酒精占据,他心里堵着一口气——他想要陆瑞安看到领口上的唇印,想要陆瑞安询问他、质疑他、甚至对他火,无论怎样都好,起码不要是忽视。
然而现实给了他重重的一击,陆瑞安的沉默和体贴的掩盖让他脑门嗡嗡直响,胸口有个声音尖锐啸鸣着:他不问我,他一点都不在意我!!!
祁扬失去了解释的力气——他每次都在事后后悔自己对陆瑞安脾气,可是他当下实在没有别的能让陆瑞安多注意他的方法。
直到离婚冷静期最后一天的今晚,他看到陆瑞安无名指上许久不见的戒指,听到陆瑞安终于问出他等待了两年的质疑——衣服和唇印。
他有些悲哀地想,起码说明陆瑞安是在意的,在意这件事,也在意他,尽管客观上来说,很大程度上是被他刻意为之的阴阳怪气给逼的。
陆瑞安听完所有的解释,没有意外,没有吃惊,却莫名地感到一种轻松,就好像他沉积在心底多年的酸苦在此时终于得到一丝的解脱那样让他感到释然。
松弛下来的神经让酒精蔓延得更快,陆瑞安靠着车窗感到脑袋晕,他望着祁扬刻意不看他的侧脸,听到祁扬有些别扭地小声叮嘱他:“回去记得把醒酒汤喝了,明天还要去给你那些学生上课。”
就算祁扬喜欢的不是他,可是,祁扬会不会至少对他也有那样的一点在意呢?
陆瑞安听到祁扬话里“明天”
两个字,冷不丁地想到明天就要去民政局拿离婚证了,这是他和祁扬一个月前就约定好的,感到恍若隔世,可他的胸口却涌出不舍和不甘的冲动。
——能不能不离婚?
这个念头在唇边徘徊又徘徊,陆瑞安靠着车窗闭上眼,可一直到司机把他送到了小区楼下,他也没能说出口。仅存的理智姗姗来迟,警告着陆瑞安不要自作主张、不要耽误祁扬,祁扬被束缚在他身边已经够久了,他不能这么自私。
他不想要祁扬生气,他希望祁扬能顺心快乐一点。
“到了。”
沉默了一路的司机看向后视镜。
“好,谢谢师傅。”
陆瑞安睁开眼,失魂落魄地去推车门,扶着车门小心踩上台阶,控制着力度将车门关上,遥遥同车里的祁扬对视片刻,他看着祁扬的眼睛,此刻在酒精的鼓励下愿意相信他所看到的的的确确是祁扬对他的担忧和牵挂而非其他。
理智告诉他不要冲动,但好像已经来不及了,胸口里不停起伏的冲动即将要破土而出,就像他当年看似一脸平静,却在众人嬉笑中答应了祁扬的求婚,瞒着父母孤注一掷地和祁扬结了婚那般无畏无惧。
“晚安。”
祁扬说。
晚安。陆瑞安想说。
然而他张开嘴,道别却变成了:“我明天上午有课,临时调的,学生快期末考了,我走不开,去不了民政局,”
他咬了咬唇,声音有些虚,但还是清清楚楚传到了祁扬耳朵里,“还有……我妈妈那边出了点意外,现在在人民医院住院,我周末得去照看着。工作人员说三十天到六十天之间都行,再过两周可以吗?”
祁扬眼也不眨地看着他,点头说行。
陆瑞安取下无名指上的戒指攥在手心里,忐忑的理智让他嫌弃自己的欺瞒行径。
——陆瑞安,你真无耻。明明上午没有课,明明可以腾出时间去民政局。
可是他还想把这段只有他一个人留恋的婚姻,再延长一点,哪怕只有两周也好。
第21章蓄念十·戒指(1)
陆瑞安怕自己再和祁扬面对面多一秒就会露出破绽,慌不择路地转身逃进了小区。
他不敢放慢步,黑夜中大榕树的沉重喘息被他远远甩在身后的风里,楼道的灯在头顶啪地亮起,他猛地站住身形,被他自己的影子罩在脚下。
他感到心跳快得要从肋骨下撞出来,撞得他的胸口有点疼,但他能够放纵而自在地呼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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