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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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勇也冷静下来:“但是也不能这样坐以待毙,我去找阿砚,阿砚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你陷入险境的。”
何锦也似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是啊,还有宋二哥,宋二哥会帮我的。”
“何大人,宋大人给您送了一封书信。”
何勇的小厮敲了敲门道。
两兄妹俩对视了一眼,何勇连忙走了过去,打开门,接过了小厮手中的书信,打开看了起来。
信上只有简洁的两个字—妥当。
——
桓凛的马已经停在那阴森的牢狱之前,阳光初升,曜日灼地,却灼不热那冰冷的牢狱。
桓凛从马上跳了下来,守卫连忙牵过了他的马,他却并未立即进去,而是对着阴森森的牢狱发了一会儿呆。
不知为何,他心中竟有种怯意。
一路骑马,桓凛的衣物已经乱了。他理了衣服,目光落在腰间的玉佩上,看了一眼,终究还是将那玉佩收了下来,放在了袖子中。
桓凛踏了进去,谢盏藏在他袖中,却已经感觉到了那股冷意。
桓凛走到了最里面的一间牢狱前,便看到里面坐着一个人。那人穿着一身白衣,一动不动,脊背挺直,但是却看出瘦了许多,白衣显得格外宽大。
那一瞬间,桓凛突然觉得一股血气涌到了脑海中,他的脑袋昏昏沉沉的,早已丧失了思考的能力,本能地想要踹开那牢门,想要冲进去,想要将那人紧紧地抱进怀里。
但是他忍住了。他早已不是十多年前那个没有自制力的毛孩子了,他再也不会如同十多年前那般傻了。
他的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拳,额头上的青筋凸了出来,眼眸有些发红,渐渐的,那红色消失了,他又恢复了那冷冷的气息,整个人变得冷酷无情、高高在上。
桓凛的双手负在身后,居高临下地看着牢中坐着的人,声音平静,却又似蕴藏着无边冷意:“阿盏,这牢中滋味如何?”
“你身体不好,这牢中还是太过阴冷了一些,朕在太极殿旁为你修一偏殿,如何?”
“你心心念念的,便不是想要住进那太极殿中吗?”
那端坐着的白衣男人缓缓转过了身,他的头发已经完全散落开来,但是那张脸上的慌乱与眼中的恐惧还是分毫毕现地展现在了桓凛的面前。
当看清他的脸的那一瞬间,桓凛的眼睛猛地缩了一下,心中那种报复的快感猛然退却,接下来是铺天盖地的怒气。那一瞬间,他失去了帝皇的威严,几乎咬牙切齿道:“谢盏呢?!!”
玉碎
当看清牢中白衣人的样貌时,谢盏突然感觉到一阵寒意腾了起来,一种无名的恐惧很快蔓延全身,他简直如同堕入冰窖之中,过了一会儿,他方才回过神来,有了可以思考的能力。
有些事,不是死了便能无所畏惧的,除非他无所牵挂。谢盏这一身,是命薄之相,无亲无故,但却是仍有亲近之人的。
朔风跟在他身边十三年,是唯一亲近的人。
牢中坐着的竟是朔风。
他似乎掉入了一个阴险狠绝的阴谋之中,那些人,竟连死人也不肯放过。他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自己的贴身小厮,这样很容易令人产生一些猜测,而任何一猜测,都足以让朔风死无葬身之地。
果然够狠绝。
他不能让朔风死。
谢盏冷静下来,看着朔风。朔风这段日子瘦了许多,脸上带着疲惫沧桑,但是那双眸子依旧清澈透亮。他似乎很没察觉到自己陷入多么危险的境地。
刚刚桓凛震怒,他先是吓得愣了一下,很快回过神来,直接扑了上来,抓住了桓凛的衣角,哀求道:“桓将军,不,陛下,求您放过公子吧。公子没有做过您说的那些事啊!”
“陛下,这几年来,公子无时无刻不在盼望着您回来。”
“这几年公子受了许多苦,很多人都污蔑公子,欺负公子。”
朔风的话简直是雪上加霜。
桓凛又怎会在意这些呢?桓凛愤怒,不过是因为死牢中唯一的犯人跑了罢了。
果然,桓凛甚至没有看朔风一眼。他的神色十分怪异,就像愤怒到极点,却又压抑到极点,面容变得扭曲起来。不过他这次的愤怒是不动声色的,只余眼神中的狠戾。
一场血雨腥风即将来临。
春意盎然之时,建康城突然发生了一件大事,死牢中唯一的犯人逃脱了,皇帝震怒,当场便杀了几个看守犯人的狱卒,还杖责了许多人,一时牵连无数,若非大司马求情,掌管刑狱的廷尉也差点下狱。
这是新皇登基后第一次大开杀戒。
桓凛攻入建康城,几乎是兵不血刃,只几个顽固老臣撞死在太极殿前,他甚至没有动前朝皇帝,还将其封为颍川王,皇帝仁厚的消息传遍天下,百姓也渐渐安心下来。
然而这一次,似乎颠覆了皇帝仁厚的形象。不过似乎也仅止于此。后来又有人说皇帝震怒,是因为那死牢之中唯一关着的犯人不见了。谢盏佞幸的名声天下皆知,而为帝皇者也不该过于心慈手软,桓凛这一举,并未引起百姓惊恐,反而更令天下敬畏了一些。
当然,这些也不过是流于表面的传闻,其中的曲折复杂,天下诸多人都是不知的。
皇帝从死牢归来时,身上染着血,整个人看起来尤为可怖,然后便将自己关在太极殿中,整整一日。
太极殿中,桓凛躺在青石阶梯上,目光望着屋顶,总带着戾气的眸中,此时竟有些茫然。
谢盏从未见过他这般模样。不过他此时有些心不在焉,心中来来回回想的都是朔风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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