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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爷吃着还是热的饭团,对文诗月说:“起风了小姑娘,还不回家?”
文诗月一直盯着那张在风里的广告单,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这风能吹到北京吗?”
“这说不清楚,你希望它能吹到,或许它就真的能吹到。”
“就算能吹到北京,也吹不到大洋彼岸吧。”
话音刚落,那张广告单就落了下来,跌在了地上。
“您看,连风都放下了不是。”
文诗月苦笑着,连风都在劝她放下。
她嗓子有点儿干,低头去拧矿泉水瓶盖。
可是怎么拧都拧不开,拧到手指割着疼,好像被钝刀割着心脏,一颤一颤的疼。
所有被她强压的坏情绪终于因为这么一件小小的事情而崩溃。
“怎么拧不开?”
文诗月还在用蛮力拧,眼泪毫无预示地滚了出来,啪嗒啪嗒地打在手背上,“怎么会拧不开呢。”
老爷爷看这小姑娘怎么拧个瓶盖都能拧哭,赶紧搁下饭团,接过来帮忙拧开递给她:“不哭啊,你看,这不就打开了。”
就像是泄了洪的闸口,打开后洪流蜂拥而出。
是眼泪,也是心事。
“爷爷,他要走了,我见不到他了。”
她握着矿泉水,也没喝,哭的很伤心,“我再也见不到他了。”
老爷爷从不明所以到了然于心,他拍拍文诗月的背,安慰她:“小姑娘,你还这么年轻,总会有机会再见的。”
文诗月摇摇头,抽泣着说:“不会了,我跟他已经见完最后一面了。”
从此,他之于她,是山高,也是水远。
……
在文诗月的认知里,有的人在年少时就已经见完最后一面了。
就好比是李且。
是以,她从没想过会以这样的方式再见面。
哪怕是他作为林旭时所带给她的一切震撼恍然和不可思议,也不是现如今这般石头不知道落了哪块地的不知所措。
心跳了,跳的毫无章法,如海浪般澎湃而汹涌。
是因为警官证上“李且”
二字,也是因为他的这句“好久不见”
。
更是因为站在面前的这副货真价实的真面孔。
不是做梦,更不是臆想。
是真的,真到让人觉得假。
老实说,文诗月确实还有很多的疑问,但是在顷刻间就像是失了忆,空空荡荡,毫无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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