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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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东河抱着双腿蜷缩在地上哀嚎着,裴霁舟等了一会儿后,又让雷鸣将他拽了起来。
“接着说。”
裴霁舟道。
“我当时脑子里一片浆糊。”
沈东河嘶嘶地吸着气,每说一句话都在做片刻的停顿才能缓过来,“我直接沖上前去质问他们两人为何要作弊,可他们却反过来嘲讽我,说我没钱没关系,想作弊都找不到门路。”
“他二人是联合礼部官员做的弊,当时已经放榜,所有的证据早就被他们清理干净了,我又如何找得到?”
沈东河说着说着便痛哭了起来,“我原以为他们只是在会试上作弊,那麽殿试上我还有机会搏一搏。可我到底是太天真了,他们不仅在会试上作弊,殿试上也作了弊。之后我再次找到他们,他们又反过来威胁我,没有证据就算诬告,而诬告金科状元其罪当诛。”
“所以你便将他二人骗至曲江亭,待他们喝下毒酒后又将其推入水中僞装成溺亡?”
裴霁舟见他泣不成声,替他补充道。
沈东河吸着鼻子点了点头,“我先是给韩朝生递了信去,说我已掌握了他舞弊的证据,若他未在约定的时候到达,我便去告发他们。他猜测我应该没有证据,但也不敢冒那个险,于是他去了。”
“我给他倒酒,他想都没想就喝了下去。”
沈东河说着说着就蔑笑出声,他笑得浑身都在抖,“一刻钟不到,他便晕过去了,之后我将他推入了水里。您猜怎麽着?他只咳了两声,就没了声息。”
裴霁舟听得面色沉重,但他还是问道:“陶青时也是这麽死的?”
沈东河先是点了点头,后又摇了摇,他解释道:“姓陶的是自己找上来的。韩朝生死后,陶青时猜到了是我干的,他担心你们查韩朝生之死会将他舞弊一事捅破,便找到了我。他让我不要把他们舞弊一事说出去,他跪下求我,还说要给我银子,多少都行。”
“我答应了。”
沈东河歪着头邪笑着看着裴霁舟。
“呵!”
一旁的雷鸣都听不下去了,他嘲讽道,“你是没告发他,你直接把他给杀了。”
“那是他活该!”
沈东河老虎凳上的木架,丝毫不觉得愧疚。
“韩朝生和沈东河在考试中作弊,你恨他们本王理解,那晏瑾呢?你又为何要对他下杀手?”
裴霁舟问沈东河。
沈东河理直气壮地说道:“晏瑾他与贾大年关系匪浅,又在朝堂上得了傅少师作保,他凭什麽?他定是暗中与那些人有所勾结,才得了探花。”
雷鸣听得直摇头,他无奈看向裴霁舟,叹道:“这人是魔怔了。”
而沈东河却是笃定了自己心中所想,“但是他这人既不出门也不喝酒,我实是无从下手。昨日碰到他时,偶然发现他手上有伤,我便赶紧回去调了药,在他回家的路上拦下了他。对于他,我是抱了那麽一丁点儿希望——”
沈东河用拇指和食指比划着,笑得前仰后合,“没想到还成功了。”
裴霁舟觉得沈东河已经被心魔附体了,此时的他已经不能算作一个正常人了,他顿了顿,面无表情的问沈东河,“蒋源是你杀的吗?”
沈东河沉默了一会儿,就在裴霁舟以为他要否认的时候,却见他点了点头。
“你为何要杀他?”
雷鸣不解,“他甚至连会试都没中。”
沈t东河叹了口气,靠着木架耷拉着脑袋,说出了令在场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的话,“蒋源?我没杀他,是他自己倒霉!”
雷鸣拖着长长的尾音嘿了一声,“你刚还说是你杀的,怎麽眨眼的功夫就翻供了?”
沈东河斜眼看着雷鸣,道:“他的死只能说是他自找的。我当时调好了毒酒,就是害怕有人误喝,便藏在了柜子里,还用衣服包裹着。但蒋源那个酒虫,鼻子尖得很,我藏得那般深都让他给找到了。他都没问过我便抱着坛子喝了起来,等我发现时,他已经断了气。我不知道该怎麽办,便趁夜将他抛进了曲江池。”
“我想着他的尸体应该很快就会被人发现,但奇怪的是,他的尸体突然消失不见了。谁能想到,是窦云那个愣头青,竟然将蒋源的尸体栓在了水底。”
一想起这事儿,沈东河就想笑,“说起来我还得感谢他呢,若不是他,我之后的计划又如何能顺利实施?”
沈东河说得不错,若窦云当时就报了官的话,仵作便能验出他是身中剧毒,或许之后的命案就都可以避免了。
“如果是那样,韩、陶二人的秘密就不会被发现,他们如今是状元和榜眼,以后会是朝廷的肱骨之臣,朝中重臣是靠舞弊上位的,真是可耻至极!”
沈东河愤愤道,“王爷,我所作的一切都可是为了大梁根基着想,您想想,若是让这种人掌了权,那咱们大梁还有什麽未来可言?”
“少在这儿擡举自己!”
雷鸣斥了沈东河一句,“沈东河,你就算将自己描述得再伟大高尚,也抹杀不了你是个杀人犯的事实!”
“可,可我真的是为了大梁啊。”
沈东河双目通红,犹如嗜血的恶兽。
“沈东河,你想为自己讨回公道本身并没有错。”
裴霁舟亦道,“但你错就错在用错了方法,更甚的是间接致使无辜者死亡。韩朝生和陶青时因他们自己所犯下的错遭到了你的报複,而你,也将因为自己所犯之罪得到应有的惩罚!”
将一切问询清楚后,裴霁舟起身,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沈东河,问了他最后一个问题:“秦子殊在哪儿?”
沈东河悲戚的神情忽地一滞,他擡头望着裴霁舟,眼里流露出的茫然不像是装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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