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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今晚见到真人……
不顾身边人如何反应,迟漪一心想到迟曼君要她当讨好人的玩意儿,她今晚偏要频频出错。
痛快过后,迟漪轻抬下巴抿杯中饮料,露出一截修长雪颈,一束灯光打过来不断延展,将她高定礼裙下的曲线勾勒无余。
靳知恒这人在圈里与其端方持重的长兄名声截然相反,他是最怜香惜玉,流连花丛之人,此刻也只得稳住心绪,再看向她时目光里多了几分深意。
“原来是迟姨的女儿,怪我眼拙。听你总讲国语,妹妹从前不是在香港长大?”
这人还挺能厚着脸皮找话题的。
迟漪本以为凭借迟曼君给出的信息,言明身份,先让这位私生子少爷对自己发难从而产生不愉快,今晚也算结束,却没想到事情还能反转。
她耐着性子回:“我是在香港长大,你可以说粤语,我听得懂。”
“那妹妹平日喜欢……”
话没说完,整场晚宴气氛渐渐冷淡下来,靳知恒亦有所感抬眸睇过去,人潮之外,一道身影占据他视线,仅一眼,把他一整晚的温和笑容打个粉碎,猝然站起身,暗咒一声:“sh*t,佢点返嚟嘞……”
迟漪单手支颐,状若不知的无辜模样:“怎么了?哥哥你好生气啊。”
靳知恒极快整理情绪,重聚起笑:“抱歉,我得先过去一趟。”
迟漪维持浅笑,目送他离去,眸光越拉越远,她抿杯沿的动作稍顿,停留在灯辉焦距的一隅,光线实则并不明亮,只是站在那里的人令人难以撤目。
他穿一身黑色燕尾西服,即便隔得很远,但过往上过的课外班能让她精准判断出这套西服质地如何考究,灯光能将层次感区分得更为明显,比之刚才那位靳二少,这位身份显然更高。
由内而外的贵气。
他的侧影总冷冷沉沉,微垂的一双目漫不经心睇来,平生出风雨如晦之感,周身气度凌厉又冷峭,像山间雾,也似海上暴雪,无形中带来令人心惊的威慑感。
目光交错,迟漪渐屏呼吸,眉眼微蹙,只觉得好熟悉。
满场纸醉金迷的漫漶灯光,将她眼眸衬出几分潋滟。
氛围过浓时,迟漪及时收了目光,余光忍不住再睇过,那端的男人却再不曾回以目光,好似方才那一眼只是她无端生的错觉。
一直到迟曼君亲自为她再度引荐靳家人时,迟漪才知,那一眼才不是错觉。
“仲琨,这是我女儿迟漪,英文名叫Celia。”
靳仲琨已近六旬,满头漆亮黑发明显是染过,面上有自然老去的皱纹,但胜在皮相骨相优越,依稀可循见年轻时的风姿倜傥,难怪迟曼君百般中意。
“你好Celia,我与曼君登记结婚时你尚在巴黎,直到今晚才得见你,实在遗憾。”
靳仲琨言谈举止间很有绅士风度,但迟漪就是不喜欢。
她面上继续扮乖女甜笑称是,按照迟曼君教的唤他一声uncle靳,少女声音温软宛转,听得人心情畅然。
靳仲琨瞥过身旁次子,又与迟漪介绍:“Celia,这是我的二儿子知恒,应该比你大四岁,他刚从哥大毕业归国,你们年纪相仿也可以互唤名字。”
靳知恒向她伸出手,俨然一副好兄长模样:“Celia,刚才我们见过的。”
“知恒哥哥。”
在迟曼君与靳仲琨的重重目光注视下,迟漪故扮惊讶,只觉嘴角抽搐,有些反胃。
迟曼君将眸光似有若无从二人身上流转,眼底蓄着笑,应是满意,但这笑只维持片刻,便有瞬僵住。
她偏首温声细语与靳仲琨耳语:“仲琨,是阿东回来了。”
靳仲琨闻言,眼神明显有异。
另一边,德叔跟在靳向东身后,自二房那边绕近。靳向东停步,视线不偏不倚与靳仲琨对上,气氛凝滞一霎。
靳知恒极恭敬地先唤他大哥。
靳向东略点头,目光再度落向靳仲琨:“父亲。”
靳仲琨心中松一口气,面上不显,只道:“难为你还记得香港有个家,晚上我让延叔给你重新布置房间。”
对此安排,靳向东没应也没拒,只将目光移过他身侧的女人。
靳仲琨背在身后的一只手握成拳,神情肃着说:“这位是迟阿姨,一月前我们已办理结婚登记。”
他话语略顿,又转向迟漪:“这是迟姨的女儿迟漪,以后也是你妹妹。向东,你是做长兄的,往后还需多关照些弟弟妹妹们。”
最后一句时,语气颇有些严肃起来。
靳向东半垂下眼,不置可否地颔首听他说完,又抬眸睇过迟曼君,语调冷肃,唤了声迟姨,继而才将视线挪至那穿着一身黑纱晚礼裙的女孩身上。
他的嗓音条件优越,有乐器的厚重质感,很有辨识度,一度令迟漪心中生疑,总觉在哪里听过。
迟漪礼貌地轻轻颔首,目光稍垂于暗光环境下,余光不经意地瞄过,他左手摩挲着一枚银制的砂轮打火机。
表面雕刻紫藤萝暗纹的机身在他修长指间来回转动,迟漪眼瞳微缩,她深知这枚火机的盖内刻有‘CY’两个大写字母,是她名字的缩写。
而她的这枚火机本该收在三楼衣帽间的大衣口袋内。
处理这些她从来小心仔细,只有今晚无意听墙角时的一点慌乱才会令这支火机成为漏网之鱼。
迟漪骤然掀眸,对他四目相对,紧张之余她眼里的伪善消失,只剩防备与戒意,机械般吐字:“初次见面,我是Celia。”
极好的涵养使他落向迟漪的目光是那么绅士。片刻,靳向东微一点头,嗓音淡而克制:
“迟小姐,幸会。我是靳向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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