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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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大厅中，从黑暗的尽头，一个人影破开结界走了出来，在他怀中还抱着一个人。

他缓缓来到金湖中央，脚底的水晶结界应声而碎。他看向怀中的女人，喃喃低语了几句，在她的额头上吻了吻，眼中充满怜爱。男人闭上的眼睛再次睁开，怀中的女人周围亮起起莹莹光辉，随着某种力量的引导飞向湖面，在即将落入金湖的时候停顿了片刻。最终她周围的光辉散去，落入湖水之中，在金色的湖面缓缓下沉，直到湖水淹没她最后的容颜。

男人望着沉入湖水中的女人，在结界缺口的边缘坐下。

“为什么我在这里，而不是和你一同离去。”

男人望着那身影，只是自言自语。

那微弱的声音随之在周围回响着，穿过大厅中央的立柱，穿过立柱中心的光团，穿过周围的空间结界，最终再次汇聚到他的耳畔，化作了一声轻柔的爱慕的回答。

因为我爱你，胜过了爱我自己。一双白皙的手握住了男人的手，她微笑着眼中充满爱意地凝望着他。

“格兰蒂丝……”

男人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出现了松动，他颤抖地伸出手想要触摸眼前的女人，可在即将触碰到她的时候却停住了。

洛，你还记得那次高塔上，你说过的话吗？

“高塔？”

男人在短暂停顿后，脸上的神情融化了些，“啊，我没有忘记，我想我永远也不会再忘记。”

男人的话音落下，他身边的人影顿时消失，不，而是退行成了它原本的模样，同时整个大厅周围的光影也开始变幻起来。

男人站起身，看向立柱中央的光团，目光穿过光团周围的辉耀，看到了光团中心的黑影，那黑影正吸收着光辉周围的血色。

在光团中混杂的血色全部被吸收后，它所散的光芒再次变得纯净，中心的黑影开始迅变化着。

随着黑影的急剧变化，散的光辉开始笼罩上一层七彩的干涉光纹，同时周围四壁印刻的文字和四根立柱铭刻符文浮现出一道虚影映射到光团周围，无数文字、符文、铭文、魔纹环绕在黑影周围，它们越聚越多，直到汇聚的光芒过了它原本散的光芒，再次阻隔了男人的视线。

而这一次，即使是精神力也无法穿透这些环绕着的光辉符号，最后它们仿佛又变成了光本身，再也无法被区分出来。

接着，光团的光芒渐渐稳定下来，周围扰动的干涉波纹和魔法乱流也消失，一切仿佛再次回归平静。

然而，就在这时，从光团的中心出了一声婴儿的啼哭。

从光团底端，一只被光辉覆盖的稚嫩的小手伸了出来，破开了包裹他的光之壳，接着婴儿的头部和身体也从光团中挣脱了出来，跌落在了水晶地板上。

琉奈从怔怔中醒过神来，小丫头已经在他怀中沉沉睡去。他抱着莎琳回到房间，静静看着她的睡颜许久，才和照顾她的修女叮嘱了几句退出房去。

穿过长廊，来到外面的过道，吹来的风让琉奈的意识清醒了些，回想这几天在圣诺兰亚经历的一切，一时恍如隔世。

他看向手中的海洋之心，不自觉地又想到千夜。从前，这颗石头对他而言只是一颗有重要意义的漂亮信物，但现在每次看到它的时候，他总会不自觉想到那天傍晚灯塔上的那个黑少女，不知道现在她怎么样……

过了好一会儿，琉奈才将海洋之心重新收好，又确认了一下真十字碎片才放下心来。

琉奈避开教会的巡视，从顶层的教条区离开来到下层市区，确认没有人跟踪后才拐进之前定下的住处。

敲了几下艾尔夏的房门，半天没有听到动静，琉奈正担心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房门终于从里面打开了。

看到开门是艾尔夏，琉奈才松了口气：“你半天没有动静，让我担心死了。”

艾尔夏让开一条路，往房内走去：“你刚刚不说话，我不确定是谁在外面才没开门。”

琉奈朝门外瞧了一眼，轻轻阖上门，听到她这么说，不由笑道：“哦，看来我们是不是应该约定一下敲门的暗号，这样就不用担心是不是来抓你的人了。”

艾尔夏闻言道：“如果是来抓我的人，这里的房门就形同虚设。刚才不开门，只是为了尽量避免和外人接触。这里毕竟是圣诺兰亚，是神圣帝国的邑，而且这里人来人往人员混杂，所以也要多加注意。”

听她这么说，琉奈又好奇起来：“话说，你和笛卡尔应该经常会遇到这类情况，你们又是怎么处理的？”

艾尔夏一听到琉奈打听笛卡尔的事情，神色便警惕起来，倒让琉奈有些窘迫。他刚才问这个问题确实只是一时兴起，而不是有意想打听笛卡尔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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