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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庸风雅录 阿堵讲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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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页(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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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卫德礼站起来,彬彬有礼伸出右手。洪鑫垚眼珠子瞪得溜圆:&ldo;你是说……你帮我写,还能发表,拿稿费?&rdo;&ldo;不是我帮你写,是我借用你的观点,然后进行完善。如果发表了,算是我们合作的成果,好不好?&rdo;&ldo;好啊!怎么不好?&rdo;洪鑫垚也站起来,个头与洋鬼子颇可抗衡,右手一把抓上去,抹了卫德礼一巴掌鸡爪子油:&ldo;成交!&rdo;眼神挑衅般斜瞟方思慎,&ldo;哥们,还是你识货,哈哈……&rdo;方思慎撑着下巴,仰头无奈道:&ldo;daniel,你不认为这样的决定过于草率吗?&rdo;他知道西人为学素来喜欢猎奇,但卫德礼这一出怎么看怎么离谱过了头。卫德礼坐下,扯张纸巾擦手,用母语朗诵一句名言回答:&ldo;热情和灵感是不为意志所左右的‐‐你该知道,新颖独特的观点有多么宝贵。&rdo;方思慎本不想打击他,见两人得意忘形的样子,只得据实言道:&ldo;且不提论证如何,单说观点本身,其实算不上多么新颖,不过是走个极端,有点儿惊世骇俗罢了。前些年有人撰文,从现代心理学角度分析孝武帝与司马子长的关系,认定宫刑之辱出自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的嫉妒,也有人说双方矛盾的深层原因乃是性格不合。至于君臣暧昧,近代稗官野史亦隐有所指,谈不上标新立异。&rdo;卫德礼到底来自异邦,这些内容第一次听闻,拍手道:&ldo;太有价值了!我要好好向同行们介绍一下你们这方面的新进展。&rdo;方思慎努力把他走岔的思路往回扳:&ldo;你应该了解&lso;美人香草&rso;传统,在夏文学范畴里,历来习惯用夫妻比喻君臣。文字上写得再暧昧,也多半不过为了表达忠君之情,当不得真的。夏文化传统也并不十分避讳男色与男宠,真要有,就直说了。何况,&rdo;正襟端坐,&ldo;我个人反对这样猜测太史公,除了与史实有抵触之处,也不符合人物品性。&rdo;侧头望着洪鑫垚:&ldo;你打哪儿抄来的道听途说,捏得有鼻子有眼。写论文不是编小说剧本,哪能想当然尔。&rdo;洪大少当初为了把歪理说通,正经花时间认真细看了几篇白话传记,闻言很是不服气:&ldo;想当然?少爷我想当然?真要想当然,肯定是司马勾搭了皇帝的老婆啊!否则他在皇帝身边晃悠这么多年,要宫早就宫了,干嘛等到快五十了老么喀嚓的才宫?&rdo;卫德礼兴致勃勃地插嘴:&ldo;也说不定是男老婆。&rdo;有人帮腔,洪鑫垚越发来劲:&ldo;就是!告诉你,少爷我正是本着,嗯,本着实事求是的精神,仔细研究了前因后果和他们的关系,才否定了这个假设!&rdo;卫德礼陪着他胡咧咧:&ldo;君臣相恋的猜测可以解释很多疑问,至少为后人研究提供了一个全新的维度。方,我知道证据很重要,但新的猜想一样重要。证据可以不断寻找,也许有一天就能证明猜想。&rdo;话到这一步,已经牵涉各人做学问的方法和信仰问题,是温故而知新,还是创新以革故,很难互相说服。方思慎不再坚持反对,但言下仍有所保留:&ldo;我比较保守。&rdo;卫德礼笑笑:&ldo;你是考据派。&rdo;洪鑫垚问:&ldo;那咱们呢?咱们是什么派?&rdo;为前途起见,说什么也要把这洋鬼子讲师跟自己牢牢绑在一起。方思慎心道:你们是胡诌派。就见卫德礼认真思量片刻,拍掌:&ldo;性灵派!我们是性灵派!&rdo;兴高采烈地喋喋不休:&ldo;方,听了你的介绍,还有洪的观点,我认为可以从太史公入手,做一个古代君臣恋情研究系列,这可是填补海外夏学研究空白的项目,说不定能从研究所申请一笔专项基金呢!你有什么建议?&rdo;老外这种听风就是雨的研究热情,方思慎有点吃不消,真心不愿掺和,只道:&ldo;《太史公书》本来非我专长,同性恋更不是专业领域,对海外夏学研究也十分生疏,抱歉。&rdo;洪鑫垚在一边装模作样,大点其头:&ldo;我认为很有价值,相当有价值!&rdo;卫德礼只求有人喝彩,倒忘了这位少爷的本质,一本正经道:&ldo;从人类学的角度看,这个研究也具有非常独特的意义。&rdo;洪大少知道数学文学科学,没听说过人类学,顺口提问。卫德礼更加兴奋,夏语夹着西文单词噼里啪啦往外蹦:&ldo;某种意义上说,人类学是对学科研究无限细化和专业化的逆向平衡,重新审视被割裂的人类社会整体事实与丰富多样的文化生活。其实我的早期专业是体质人类学,后来专攻人类学视野中的东方文化,属于文化人类学分支……&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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