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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这……对不起方少,我不能说。您还是回头直接问洪少吧。&rdo;方思慎沉默片刻,道:&ldo;我有一个很重要的国际学术会议,定了今天出发。如果你不说,只好不去了,在家里等着。&rdo;刘得灿犹豫一会儿,下了决心:&ldo;电话里说不清,我过去见您。&rdo;很快他开车到了晚月河别墅。原来好的不灵坏的灵,那海关督察被洪鑫垚送回去,果然突发症状进了医院,昏迷不醒,当晚凡是在场的都被叫去问话,不得脱身。现在人总算醒了,洪大少洗清嫌疑,刚得到消息,马上能出来。麻烦的是,该督察不可避免地查出严重健康隐患,督察夫人也掺和进来搅局,真心堂这场投资很可能彻底落空。为应对随之而来的情势变动,就算人出来了,也暂时没空回家。方思慎放下心,那股郁结之气却没散。刘得灿问:&ldo;您什么时候出发?&rdo;方思慎似乎在走神,好一阵才回复:&ldo;下午吧。他知道我要去开这个会。&rdo;傍晚,该布置的都布置下去了,洪鑫垚带着几个亲近下属往外走。刘火山这时才找着机会汇报:&ldo;方少下午出发了。&rdo;洪鑫垚一愣:&ldo;出发?他去哪里?&rdo;刘得灿只当他忙糊涂了:&ldo;一个国际学术会议,方少说您知道。&rdo;洪鑫垚立刻拿出手机:&ldo;小赵,我哥在哪儿?&rdo;&ldo;刚上飞机。&rdo;洪鑫垚脸色发青:&ldo;去哪儿的飞机?&rdo;&ldo;布鲁格啊。不是去布鲁格参加那个,什么国际古文字年会?&rdo;洪鑫垚猛地掐断电话,开始拨另一个号码,话筒里呆板的女声一遍遍重复:&ldo;您拨打的号码无法接通。&rdo;不知重复了多少遍,才垂手放弃,脸上的表情愤怒又委屈,凶狠又茫然。刘得灿小心翼翼问:&ldo;洪少,怎么回事?&rdo;&ldo;刘哥……&rdo;在这知根知底忠心下属面前,洪大少忽然显出一丝罕见的脆弱,&ldo;布鲁格的会开一星期,他明明说好只参加最后一天,为什么……他从来没有这样过,从来没有……&rdo;刘得灿安慰道:&ldo;问问小赵方少留了什么话,许是有什么特殊情况也没准。&rdo;回家路上,洪鑫垚一言不发。长贵婶见了他,一面端茶送饭一面絮叨:&ldo;少爷您这两天不在家,方老师格外没精神,临到出门,都没笑过。&rdo;小赵回来,立刻被抓去问话,却没问出任何实质性内容。望着老板几乎要抓狂的样子,小赵瞥了好几眼,才试探道:&ldo;洪少,您真不知道方少为什么不高兴?&rdo;&ldo;老子要是知道,还跟你在这磨叽!什么事不能敞开了说,要抽冷子玩出走?他不高兴,怎么着不能随他?到高兴了为止!这算什么?&rdo;一种无法言喻的慌张在心中扩散,洪鑫垚声音越来越低,带着不可抑制的颤抖,&ldo;这算什么?这他妈算什么……&rdo;小赵同情地看向自家老板:&ldo;洪少,您回忆回忆,星期五晚上,您从蓝星出来,是个什么情形。&rdo;洪鑫垚不解:&ldo;什么情形?姓路的醉死了,拽都拽不动,我生怕他出什么毛病,果然怕什么来什么……&rdo;小赵眼中的同情之色更浓:&ldo;当时有只小妖精正黏在您身上,方少被撇在后头。您大概着急拽那姓路的,没注意……那情形,我瞧着心里都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的,您想想,方少瞧着是什么滋味?今儿送他去机场,照我看,可不光是不高兴那么简单……&rdo;有如晴天霹雳当头轰下,洪大少彻底焦了。尾声五&ldo;啪!&rdo;墨汁淋漓的加健狼毫大斗笔正砸在额头上,疼还在其次,难受的是墨汁顺着鼻梁往下淌,转眼就到了嘴边。洪鑫垚不敢揉也不敢擦,下意识舔了舔,味道可真不怎么样。神经居然还能忙里偷闲想起他什么时候提过谁谁谁吃墨块的事儿。书案上一幅大字刚写了一半。方笃之横眉竖眼,指着洪鑫垚,厉声道:&ldo;我怎么跟你讲的?要么你有本事根本用不着搞这套,要么就压根别让他看见!凑巧?别跟我狡辩!你自己问问自己,当真上了心,哪来的凑巧?&rdo;洪鑫垚低下头。老丈人这最后一句,真正杀人不见血,将得他悔恨莫及,什么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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