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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眸瞥一眼前方低頭的紅白背影,徐藝秋捏著指尖暗暗起誓,她以後再也不要主動和他說一話,能躲多遠躲多遠。
總得長記性。
桌旁李斌生又遞過來張紙條:
——你還好嗎?羊奶真一直都這樣,不用搭理他。
——還好,沒事,發泄出來就好了。
徐藝秋寫完把紙遞迴去,抹乾淚。
雖然想起來依舊感覺丟人和後悔,但哭一哭確實能發泄,過幾分鐘,她把又流的淚擦乾,已經能憑意念止住了。
她流淚的時候是無聲的,又坐在最後一排,左邊是李斌生,右邊隔著周秋白空位的是高一一個男生,不認識,一直在專心做題,頭偏都沒偏一次。
也就是說她哭只有李斌生和他同桌看見了,都是一個班的,性格也都比較悶,不是愛嘴碎的人。
徐藝秋把喉嚨里堵著的熱氣呼出來,心裡好受多了。
擰開水瓶喝口涼水,靜靜心,低頭接著做題。
*
翌日,因著高二學生要接著考試,大課間不做操,徐藝秋去教練辦公室,問教練要了上周考試的成績單,第一二名是去年沒走掉的高二學生,三名是羊奶真,四名也是高一的,周秋白和她加入的晚,成績在五六名,緊挨著。
徐藝秋放心了,說開學以來還沒排過位,問教練有沒有排位的想法。
甘歲山本來沒這個念頭,他不是那種喜歡瘋狂排位的人,班小,坐哪都一樣。
不過學生來問,肯定是想重排位了。
箇中理由,她沒主動交代,甘歲山也不多問,只是說下節課進班問問其他學生願不願意排位。
第三節課最後,甘歲山問學生一遍,聽聲音,三分之二無所謂,三分之一因為之前來的晚,沒坐到合適的,想排。
他大手一揮,那就重排,只不過要到晚自習,現在缺了周秋白。
吃過晚飯,周秋白考完試回來上自習,徐藝秋給他說了要排位的事,問他想坐哪。
「我無所謂,坐哪都一樣。」周秋白觀察她的臉和眼神,總感覺和之前不太一樣。
看似很正常,但往常徐藝秋和他說話的時候眼睛是亮的,嘴角有微笑的感覺,弧度很小,微不可查,但能看出來,說話的尾音也是微微上揚的,能聽出來她心情很好。
給人的感覺輕柔又輕快,像順流緩淌的山泉水,再焦躁的情緒都能降溫撫平。
現在給他的感覺很低落,眼神虛空,嘴角是平的,儘管她在努力提高情緒,然而無形中流露的和演出來的畢竟不一樣。
何況她不是專業演員。
聲調和平時有很大差別,很平,她再試圖和以往一樣,也達不到完美契合的程度,反而更顯僵硬。
「看你了,我跟著你坐,你想坐哪就坐哪。」周秋白說。
又忽然警覺,「難不成你想和其他人坐一塊?先說好了哦,這裡我可就和你熟,不能丟下我去和別人一塊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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