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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病入膏肓后 宴闲讲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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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页(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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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得了孩子,却没了父亲。长生,我难受。”

  他听不得那样的啜噎,陪着她堕泪,清沉的噪音贴在她心脏最近处:“你还有我,你还有我。”

  青山萧索地枕着河川,苍翠无声。梅鹤庭一踏入这里,不知为何,过往的点点滴滴都在眼前涌现。

  明明他答应过她。

  在她那般艰难的时候,明明他暗暗誓,永远都不会再让妻子这样伤心。

  他食言了。

  寺门前忽现出一抹窈红的身影。

  梅鹤庭认得送傩,长公主的四暗侍轻易不会同时现身,但他们成婚第二日,宣明珠大大方方地叫来了四个姑娘给他见礼。

  “来,叫声姑爷,有利是!”

那年的长公主眉间意气,风如花。

  每一场回忆,都如一道附骨之疽,将人吞噬殆尽。

  他们有过那样美好的时候,那时,他为何不能对她多笑一笑,为何不能把心里辗转重复的话说出来给她听?

  为何要用自己的想法约束她,不能设身处地讨她欢喜?

  为何回避,不能把视线长长久久地停驻她身,何以就那么怕她现自身的龌龊念头?

  满地的佛头枕着荒草,佛祖下了神龛,不过是一堆最无用的石头。

  “他说,”

送傩开口:“下想入寺,便三跪九叩地进去。”

  “他”

是何人,梅鹤庭自然知晓。拂衣亮出腰间令牌,声音哑然,“跪谁,乱臣贼子吗?”

  他最终通行无阻地入寺,在一块无字碑前找到了宣焘。

  见到那块碑,梅鹤庭脑仁一霎如针刺。

  终于想起那个梦里,醒来后无论如何也记不得的一句话。

  ——“先前那场惊吓非同小可,殿下连见了几日的红……”

  得知宣明珠有喜当日,隆安寺生了一场兵变……

  梅鹤庭艰难开口:“这是为谁立的碑?”

  “你猜呀。”

一袭绿帔的男子背对他立在碑前,磨牙冷笑,“你跪下,跪下我告诉你。”

  梅鹤庭未理睬他,冰冷的双手颤抖着去拨须弥座下的荒草,最终在石碑紧底,现了一行小字:晋明三十一年。

  那一年晋明帝崩,那一年他们有了宝鸦。

  那一日,她来过。

  来路上影绰的不安,终化成一把实实在在的利剑穿心而过。他本是玲珑心窍,只消一点推演,便还原出当时的场景——她当时在这寺中,混乱中受到波折,见了红,始知自己怀孕。

  这碑,立有五载,是为梅宝鸦祈福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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