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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害厉害。”
宁津鼓掌,但还是说:“我咋觉得你神神叨叨的?这么好的工作任你挑,就单单解决什么土壤酸性的问题?而且你就初中毕业,这几个月多看了几本书,就这么厉害了?要不你教教我,让我也过去?”
苏愉嫌弃道:“这是农民子女的天分,我有十六年的种地经验,是你这种吃公粮长大的小少爷理解不了的,果园里请的技术专家都认可我,你要是不信,这两天你可以去打听一下,这单单靠我也编不出来。”
瞧着要到上班时间了,她也不再唠,起身说:“我晚上想吃你做的面烙饼,你给我做吧。”
“行,你去上班。”
苏愉看出来他没把她要换工作的事放心上,主要是没涉及她要卖工作跟中午不回家吃饭的事,她打算晚上回床上了再谈。
傍晚刚到家,就听到了院子里的水声,苏愉推开小黑的大脑袋,反手把门关着,问院子里擦车的三个人:“这谁家的自行车?还是我们家买的?”
看着是全的。
“我们家买的,自行车票是我送货的时候在城市里跟人买的,五十块,这自行车买下来一共算是花了两百零八块。”
宁津把车轮都擦的亮的自行车往还有日头的地方一挪,晒干水汽免得上锈。
“明天我去给上个牌,咱们也不用再去借自行车用了。”
男人招呼跟过去摸车的两小子洗手,喊苏愉:“你也东西放下赶紧洗手,你要吃的面烙饼已经出锅,再过一会儿就冷了。”
松软有嚼劲的饼瓤,焦黄脆的外壳,里面加的有红薯面,嚼在嘴里越嚼越甜,苏愉都没夹腌的小咸菜,干吃饼子都撑的打嗝。
“还是你做的好吃,你劲儿大,揉出来的面不散,好有弹性。”
苏愉躺在椅背上夸烙饼子的男人。
“喜欢吃等过两天我再给你做,就是家里红薯面见底了,你看什么时候回娘家的时候再跟人买个十来斤,离今年收红薯还有四五个月。”
宁津想到老丈人丈母娘,说:“你要是没空我去替你看看,把我带回来的腊肉也割一刀送去。”
“你想去就去,我前些天去了的。”
苏愉投桃报李,问:“腊肉要不要给你爹妈送一两斤过去?”
宁津说不用,爹妈跟着大哥住,他们就逢年过节和老两口做寿了拿钱拿东西,说他是老小,他做的太殷勤给他二哥压力,二嫂工资低,家里孩子又多。反正没让苏愉知道他跟老宅差点反目的事。
夜晚躺在床上,苏愉闭口不谈换工作的事,锁了门窗就忙着摇床,一隔半月不沾荤腥,不仅男人馋,她也渴。
铁皮钟在燥热又喧嚣的密闭空间里,悄悄把最短的针移动一格,窗户打开后,没了床的吱呀声和人压抑又难耐的支吾声,它走动的声音在房间里显得清晰又有规律。
“我给你洗还是你自己洗?”
男人不怀好意地问。
“你去倒水,我自己洗。”
苏愉翻身趴在床上,伸出白皙的手臂去够扔在地上的内衣。
宁津抢先一步把白色的棉短裤捡到手,抬头间瞥见压在床边挤出来的圆弧,搓了搓指尖,瞥过眼喉咙上下一滚,把手里攥成一团的布丢床上,沉默着去倒水端到床边。
“我不用避出去吧?”
他清了清嗓子问。
“你去箱子里再给我拿一条内裤,这个沾的有灰。”
苏愉把内裤扔到一旁的凳子上。
“抖抖灰不就掉了。”
男人嘀咕,光着膀子问她内裤在哪个箱子里放着。
“第二个小箱子,打开就看到了。”
苏愉接过内裤穿上,水润润的眼睛勾着他,轻声吐气,“沾灰的地方有水,抖不掉。”
“怎么会有…水。”
男人想到什么,撇过脸咳了一声,愉悦地说:“那是该换个干净的。”
在这种事上,宁津猛是猛,但见识少,道听途说的多,但也没苏愉这个亲眼观片的人经验丰富,摇床的时候他经不得勾,事后又有些内敛,性教育使然,他心里动作十八回合,嘴上却说不出来,像是说了话要咬嘴似的。
苏愉最爱他这欲语还休,挑破又偷乐的样子,内里成熟却又披了个青涩的表皮不自知,啃破表皮吸一口沁甜的汁水,独属她一个人的滋味。
带着凉意的晚风从窗户里吹进来,苏愉把两个枕头叠一起垫头底下,看床下的男人小心翼翼的洗套,开口说:“咱俩再谈谈我换工作的事呗?”
就知道她没死心,宁津开门把盆里的清水泼在院子里,把套顶在打磨圆滑的木头上晾水分,掀被子把女人抱在怀里,拍下她头顶说:“你说,我听着。”
“我打听了的,我的工作能卖一千块左右,到时候我把这边的工作卖了去果园工作,又有自行车,骑快点一趟也只要半个钟,跟在镇里工作差别不大。就是中午回来不划算,前期我没锻炼出来中午就不回来吃饭,等到秋天了,我十一点半到家,一点半走,也不累的。”
真的,苏愉独自想的时候,犹豫的就是日晒和距离,但男人一不同意,她为了证明她是对的,觉得半个小时的车程完全不是事,就是在罐头厂,她路上要是走慢点再跟人说几句话,回来也要十几分钟。
“你把价钱都打听好了?那我是否同意也都不重要了,我看我就是不同意你也要换工作。”
男人心情瞬间就不好了。
“那肯定不是,我都还没放出消息,要是不重视你的意见,我现在已经去果园工作了。”
苏愉仰头,后脑勺砸在男人锁骨那里,表示她的不满,她继续说:“我现在这个工作工资变化不大,五年后甚至可能还是三十八或是四十八,而且我不喜欢里面的氛围,天天东家长西家短的,不是埋怨婆婆就是对媳妇有怨气。我担心我再干几年,你每次回来我张嘴闭嘴就是六婶子的孙子掉牙了,她跟儿媳又吵架了,东街的恶婆婆又骂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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