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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倚著門板,像是跌落進幽深的湖底,渾身都冷得發抖。
牙齒不停碰撞,發出「咯咯」的詭異動靜。
即便用力咬住後槽牙,那份顫抖也僅僅只是被壓進了血肉,繼續在沸騰的血液與脈搏中胡作非為。
五臟六腑攪成一團,喉間唾液不住上涌。
嘔吐感隨著眩暈越來越嚴重,終於,余景按住自己極跳動的心臟,跪趴在地板上,乾嘔出滿嘴苦澀。
他這幾天心情不佳,沒什麼食慾,今天中午沒有吃飯,竟把膽汁吐了出來。
唾液無意識地順著嘴唇流下,余景用袖口去擦,擦得上面都是。
他從未這樣狼狽,整個身體不受控制。
眼淚一併流了出來,斷了線的珠子般簌簌往下掉著。
怎麼會這樣。
怎麼會這樣?
門外的祁炎瘋了一般不停地砸門。
他痛哭、懺悔、不住地懇求,求余景把門打開,他只是喝醉了,一時心急,他絕對不會再幹這樣過分的事。
余景在門內縮成一團,只覺得眼前忽明忽暗,頭重腳輕。
他覺得不對,想掏手機報警,可在兜里摸了半天,卻只摸到了那一串紅繩編起來的黃銅鈴鐺。
手指發顫,鈴鐺從指間滑落。
「叮鈴——」
紅繩像一尾小魚,在余景模糊的視線中越游越遠。
它被保護的很好,沒有染上髒污,沒有生出銅綠。
即便過去了這麼多年,鈴鐺的響聲依舊清脆。
可在此刻,卻猶如警鐘般長鳴,混雜在一聲聲嘶啞的呼喊與撞擊聲中,提醒著余景他失去過的所有過去。
父母的疼愛,朋友的陪伴。
自己的未來,交付的真心。
祁炎在乎過嗎?
他甚至可以不動聲色地扔掉余景心愛的物件,再裝模做樣地陪他一起尋找。
所以過去的那十幾年,除了那一個鈴鐺,祁炎還在背地裡替他「丟」過多少東西?
余景不敢去想。
他只知道,自己現在窮困潦倒,一無所有。
只剩滿目瘡痍,可笑至極。
心疼得快要爆炸,他縮成一團,不住地喘息。
胸膛起伏劇烈,像被鼓脹起來的氣球,不停地膨脹、壓縮、膨脹、壓縮。
余景突然就想起了連珩對他說的話。
「沒什麼患難與共。因為患難的,一直就只有你一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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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暫的昏迷,祁炎破門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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