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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姑娘今天掉坑了没男主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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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頁(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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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哪一天又離死遠了呢?掙一頓吃一頓的,」祝三耐著性子道,「頭先知府要把我送人,你有辦法?你能鬧?我看明白了,人往高處走,起碼能踩在咱頭上的人少些,豬狗作踐不了我!現在這樣,挺好!這個鄭七郎拿我有用,咱們也要用得到他。」

「你斗得過他嗎?」

祝三覺得奇怪:「我幹嘛一上來就要跟他斗呀!我又不是活夠了,我還想留著命以後過好日子呢。」

「你哪知道這些貴人的心哦,就要掏心掏肺對人家……」

「那個人,面冷心冷的,燒他的熱灶都只能燒出一壺溫水。買賣公平,互相對得起就得啦,」祝三說,「我不管他的心,只管我的心。他有一句話說對了,我是不甘心的。」

聽了這句話,張仙姑把所有的話都咽進了肚子裡,起身去裡間看朱神漢了。

朱神漢還在昏睡,張仙姑吸吸鼻子,去後頭又熬了一碗藥出來,把朱神漢搖醒:「來,吃藥了。」

朱神漢發了一會兒汗,還是迷迷糊糊的,說:「不吃了。」

張仙姑怒了:「放屁!都是錢!你道孩子趁這幾個錢容易嗎?!都灌你嘴裡了!你還挑剔!」

朱神漢扯著脖子叫:「老三、老三!」

「你還嫌她累得不夠吶?又有什麼要支使的?」

「你懂個屁!」

祝三走了進來:「怎麼了?」

「沒事,你睡去!這些日子你還不夠鬧心的嗎?老東西,睡你的吧!」張仙姑把朱神漢塞進了被子裡接著發汗。

朱神漢沒聲音了,祝三把門板支好,被子豎折一半鋪、一半蓋,洗漱後也躺下了。卻總也睡不著,她想著心事。鄭熹的錢物都收了,是得跟著他走了,跟他走也沒什麼不好。但是自家不能再是這樣的打扮了,也得收拾些行李。一家三口的鋪蓋、一點箱籠、幾身衣裳,路上要用的東西……

裡面又傳來小小的說話聲,是朱神漢推張仙姑:「老婆子,睡著了沒?」

張仙姑也是一肚子的心事,正在咬牙切齒:「幹嘛?」

朱神漢的聲音很虛弱道:「清風觀知道吧?就是那個老……唉,我來的時候借住在他那兒,在最西北的那間屋子是我住的,那屋子床下左床柱子往裡數第三塊磚是活動的。我在底下藏了二兩三錢銀子還有半吊零三十個制錢。你去取了來,家裡沒什麼錢了,我又病著得花錢,別再抓藥了,我要是扛過去就扛過去,扛不過去就是命!也別打什麼棺材了,找塊破地埋了就行。這錢吶,省著點兒你們娘兒倆……」

張仙姑道:「說這個做什麼?」

「本來想,有一筆買賣,能賺個二兩半的銀子攢一攢的呢,老三大了,到了要花錢的年紀了。」

「你別惹事兒就成啦!老三媳婦都有了,於大娘子死了兒子,拿媳婦兒招了老三做女婿……」

「嗤,莫哄我,你生的女兒怎麼再娶妻?」

「嚇!你!」

「八、九歲的男娃,不叫親爹帶,你當我真的傻?別怕,都養這麼大了,難道再掐死?接著養唄……咱又沒有別的孩子了……」朱神漢的聲音越來越含糊。

祝三輕巧地翻了個身,門板與凳子輕磕出一點聲音。張仙姑喊了一聲:「老三?」祝三沒作聲,裝成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張仙姑還是把地上的銀錢都揀了起來,密密地收好,又拿出一錠錢子來給祝三:「去請個大夫吧。老東西燒得厲害,也推不醒他!」

「哦。」

…………——

祝三請了大夫來,大夫把了一回脈,說的也是些尋常話,一是傷,二是燒,什麼風邪入體之類講了一通。又說朱神漢不年輕了,以後要將養,不要再擔重物之類。又開了藥方。

祝三跟大夫去抓了藥,回來將藥熬上,看屋裡沒事,說:「娘,我出去一趟。去置辦點行頭。」

「置辦什麼?」

「上京總得有點鋪蓋衣裳,天冷了,冬衣也得弄兩套。」

張仙姑呆呆地嘆了口氣,將錢都取了來,說:「我也管不了你了,罷了,咱們自打出了朱家村,也就回不了頭了。」

祝三道:「誰要回豬圈了?」

她揣了錢,先去買了三套的鋪蓋,又去買了幾身衣,又給張仙姑配了個樸素的帶鏡子的妝匣,都裝擔子裡擔了回來。不大的屋子變小了一點,祝三還要再出門。

張仙姑道:「京城花費不得更貴?你省著點兒!」

祝三道:「我有數。」

再次出去,買了張摺疊的躺椅,她個頭還不算高,拿這個當床正好,可以湊合幾天。又去逛了一下書店,從書店買了幾本書,摩挲了幾下,嗅嗅書的味道,不自覺笑出了聲。接著買些紙筆之類,同書一起帶了回來。

張仙姑驚道:「買這個做甚?」

祝三道:「我能好好讀書寫字啦!」別的都在其次,這個還是很要緊的!讀過書的跟沒讀過書的,就是不一樣!她一時沒有尋到成套的法律文書,倒是把之前很羨慕的於妙妙的兒子借給她看過的課本買了一套回來,打算慢慢溫習一下,這是她自己的書了!

張仙姑心裡憂慮,也被她這股勁兒感染得一笑:「你這是得償所願了!」

祝三樂顛顛地翻了幾頁,說:「娘,我還得出去。」

「又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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