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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帆一边做自己在这里的杨帆开始兢兢战战的准备过冬,可是当一晃过去一百多天后,她后知后觉的发现她应该重新考虑这个世界的时间到底有多慢。如果按照她所知道的时间计算方法,她来到这个世界后已经过去一年了。但在这里,好像连一个季节都还不结束。但杨帆相信冬季一定会来,她不知道这里的冬季到底是什么样的,她只担心如果一个季节可能会持续三百多天甚至更长,那么当冬季来临之前,她需要储存多少食物才够。一想到这个,她又祈祷让冬季来得更晚一点。她假设冬季的时间长短和目前她见过的这个季节差不多一样长,那她最少需要储存三百天的食物才够。目前为止,尼克给她找来的食物中,能够成功储存的一个也没有。鸡蛋枣变成了石头一样硬的东西,水煮都没用。锅果的外壳早就越变越硬,越变越厚,果肉早就不能吃了。小溪里的鱼和虾通体透明,大概一指宽二指长,晒成干后有浓重的腥味,尼克只要发现就会把它们扔掉。冬瓜含水分太多,切成条晒干后也不能制成果干,它会缩成枯树叶一样的东西。杨帆把目光转向土耗子肉,虽然它的肉纤维丝又硬又粗,每次都要尼克嚼过后喂给她才能吃,所以她一开始并没有考虑过它。但现在没办法了。她试着把肉切成薄片,然后放在石板上把它烤成肉干。看着制成后唯一没有变得奇怪的食物,她觉得自己至少找到了一种可供储存的食物。土耗子肉干当然非常硬,她完全咬不动,就是拿石头砸也没用,她只好拿水来煮它,毕竟制成干只是第一步,它必须能吃才行。当煮肉干的汤变得混浊后,她把它捞出来,发现它还是一点没变样。她试着喝汤,如果肉干不能吃,汤能喝也是一种进步。接着她惊讶的发现煮肉干的汤是咸的。她曾经煮过土耗子的肉,在吃够了烤肉后,她试着煮过它,认为这样或许这个肉不会那么硬,凭她的牙也能吃,这样就不用每顿都让尼克喂她了。但那时的肉汤不是咸的。她第一次考虑到如果她的身体不是一直有着盐的摄入,可能早就出问题了。土耗子的肉含盐?这是因为它的食物里有盐吗?她认为土耗子的食物是土里的虫子和草,或许是地下水?她一口气烤了很多的肉干,然后用水煮它们,当水煮干后,她想从底部刮出盐来,这样她可以储存一些盐。可是锅果的底部什么也没有。就在她想用别的办法再试试的时候,尼克拿起她烤成干又煮过的肉吃了两块,然后他把那些肉给吐掉了。她刚想可能是这样处理过的肉已经不能吃了,尼克发怒了。他冲着她尖锐的嘶吼,粗大的尾巴在地上用力的拍动。杨帆吓坏了,在这么长的时间里她几乎以为尼克是无害的了,她知道这里面有她的大脑自我保护的原因,她刻意遗忘、淡化了当时他带给她的伤害,另一方面还是因为她对他那无法克制的臣服和亲近的渴望,她甚至会为他的行为找理由,以此来证明他是无害的,而她是安全的,现在的一切都是正常的。但她一直在反抗这种意识,她每天都会告诉自己回家才是她最深的渴望,她不能忘了她真正的世界和她真正的家,也不能忘了尼克的本性不是人,而是一种未知的怪物。两种思想在艰难的拔河,她不能让任何一种思想占上风,不然她会成为奴隶或真正的疯子,因为不能回家而发疯。她小心翼翼的维持着这种平衡,在她的脑袋里,好像她有三个自己,一种想臣服,想忘记回家的事,想干脆就留在这里,再也不用思考或痛苦。接受现在的一切并放弃过去是很简单的,只要她不再把自己当成人。而另一个自己对现在的这一切充满厌恶,对尼克和这个世界充满仇恨。它不停的重复着尼克对她造成的伤害,牢牢刻在内心深处。它渴望毁灭眼前的一切,杀了尼克或杀了自己,认为死可能才是一切的解脱。最后一个自己留在外面,旁观着前面两个自己打架,它理智而客观,能摒除伤害、仇恨和自我毁灭的欲|望,只用最简单的方式思考——那就是怎么活下去。杨帆时时紧抓着第三个自己不放,当她发现自己将要偏向某一方时,或者眼前的事会让她失去理性的时候,她总是会告诉自己,用第三种方式思考和看待眼前的一切。就像现在,她克制自己不要尖叫,不要逃跑,免得更加刺激尼克。她小声叫他的名字,然后团起四肢趴在地上。“尼克,尼克,尼克……”
她的心在狂跳,手指冰凉,她握着自己的手指,攥到指节关发白,指头快要胀破。“尼克,尼克……”
她命令自己不要闭上眼睛,用眼角注意尼克的一举一动,特别是他的尾巴甩动的方向,以免在他准备打她的时候来不及避开。幸好尼克只是用尾巴拍打地面来恐吓她,然后他把她提起来塞进了石洞里,并把洞口堵住。这还是第一次他在白天把她放进来。杨帆松了一口气,如果关起她就是惩罚,那这件事应该已经告一个段落了。等她慢慢放松后才发现浑身的肌肉在刚才都紧紧绷起,现在它们又酸又痛,肩膀和小腿的肌肉隐隐抽筋。冷静点,冷静点……她缩到角落里,仍然把自己缩成一个球,抱着膝盖紧紧靠在石洞内壁。她不自觉的用力,在发现后又命令自己放松,然后不停重复这一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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