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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满酥衣沈顷笔趣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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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页(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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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我一个人留在黑夜中,让我独自承受黑夜的寂寞苦楚。而他自己呢?正人君子,光风霁月,人人称道!是,他是人中龙凤,是天之骄子,是国公府旁人高攀不起的世子爷!而我呢?他享那些荣华,受那些富贵的时候,何曾想过黑夜里的我?”

“这么多年,这么多年了,从没有人知道过我的存在。我原以为他会知道、会记得我的,可到头来,他还是把我忘了……”

“郦酥衣,你说,他这样背信弃义、阳奉阴违之人,如何算得上是个好人。你若是我,你又如何能甘心,如何能咽的下这口气?!”

黑夜的尽头,是他写满了不甘的、冷白的脸庞。

郦酥衣一个激灵,自榻上打坐而起。

入眼的并不是万恩山的光景,而是熟悉的床帐纱幔。八角薰笼内弥散着檀木香的气息,随着风一吹,悠悠然朝人面上拂来。

雕花窗棂,铜镜古琴。

是她的兰香院。

“夫人醒来了!”

见她终于转醒,正端着银盆的女使高兴地朝院外唤了一声。不一会儿,立马便有婢子鱼贯而入,围站在床帐边。

“夫人,您可终于醒了。您都不知,您昏睡了一天一夜,可把奴婢们都吓坏了。”

为首的是个面生的丫头,郦酥衣有些记不起来她的名字。

她四下观望,却始终不见玉霜的人影。

见状,那丫头便福身道:

“夫人是在找玉霜姑娘罢。自那夜夫人您回来后,玉霜姑娘自知罪过,不该将您一个人留在万恩山,自请领罚跪在兰香院门口了。奴婢与旁的丫头说也说过了,劝也劝过了,玉霜姑娘就是说什么都不肯起来。她说了,你若不醒,她便不吃不喝地在门口跪着,您什么时候醒了,她再什么时候起来。”

闻言,郦酥衣微微一惊,赶忙唤了婢子将玉霜扶回屋。

这件事,说到头来也怨不得玉霜。

小丫头待她也是一片忠心。

方转醒,她只觉得口干舌燥,还不等婢子递来温水,郦酥衣又立马问起沈顷的事来。

对方道:“世子爷与您一样,也昏迷了一日一夜。望月阁那边还没传出个话儿来。”

说也奇怪,沈顷的身子明明比她硬朗康健上许多,这次遇险,她竟比沈顷醒来得早。郦酥衣匆匆梳洗一番,便赶忙去了望月阁,方一走进院,便看见正守在房门口的魏恪。

沈顷还未醒。

大夫说,世子爷右臂受了伤,所幸处理及时,否则日后怕是不能上阵拿枪了。

听到这话,老夫人两眼一黑,险些在前堂晕了过去。

芸姑姑赶忙将长襄夫人扶住。

缓了好一会儿,妇人才顺平了气儿。见她此般忧虑,大夫赶忙宽慰。沈顷的胳膊已无大碍,但需些时日静养,短期内不得舞刀动枪,待过上几个月便可休养好了。

“依世子爷的身子,或许都用不了几个月。世子爷身子康健年轻,不会留下什么后顾之忧。”

至于此次昏迷。

大夫道,世子与夫人,皆是染上了风寒。阴邪之物驱体,以至于昏迷。

芸姑姑正扶着长襄夫人,听到“阴邪之物”

这四个字眼时,不知是不是错觉,竟见老夫人的面色白了一白。

当日下午,国公府便请来了做法的大师。

当郦酥衣走进望月阁时,正见一行人手执着红、白两色旗,往房梁上挂。

见状,她不由得好奇问道:“这是在做甚?”

下人不敢瞒她,如实回答:“回世子夫人。前来诊治的大夫说,世子爷兴许在山中撞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时阴邪入体,老夫人闻言,便为世子爷寻了名大师前来驱邪。”

阴邪入体?

郦酥衣眼神闪了一闪。

她心中暗忖,对方口中的“阴邪”

该不会就是那位“沈兰蘅”

罢。

若如此,那她希望那名大师身上真有什么本事,将“沈兰蘅”

自沈顷的身体里驱逐出去,逐得越远越好。

正思量着,大师在芸姑姑的带领下,恰好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这位是我家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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