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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真坐直问:&1dquo;怎么回事,你仔细说。”
原来苏棠陪着徐霜上街买东西,路上忽然遇到当街纠纷,几个剃头纹身的闲人拖着一个年轻姑娘,姑娘高声呼救,周围人聚拢过来。为的人抱拳说:&1dquo;大家散了吧,家事!家奴逃跑,主家买我等来抓她而已!”
连说许多遍,家奴逃跑是可以送官的罪责,周围人逐渐散开,不理会那姑娘的求救。喊话那人回身粗暴揪住姑娘头,扯得她踉跄几步,泪流满面,口中还在悲怆呼喊。
苏棠看到她的脸,立马认出来是徐兰。她是教坊官妓,怎么会是谁的家奴。
因为叶真有点关心这件事,苏棠便上前,直接打过去。那些浪荡子哪里是她的对手,眼看遇到硬骨头,不一会儿就哄散,各自逃入人群不见。
徐兰侥幸逃生,哭得哀哀切切。苏棠可怜她,就近先把她送回教坊。她哭着拜托苏棠,一定要向叶真禀报此事,求叶真救救她。
&1dquo;怎么会这样?”叶真皱眉,&1dquo;上次当街抢物,这次当街抢人,什么人要害她?”
李谨行问苏棠:&1dquo;你认清那几个纹身人的模样了吗?”
苏棠说:&1dquo;大略记得。”
李谨行道:&1dquo;你马上画图,我叫人送给京兆府去搜寻。”
苏棠领命去画,等她画出来几幅,交给李谨行的一个随身侍卫,由他送去京兆府。
叶真也起身:&1dquo;殿下,我去找徐兰问一问。”
李谨行抬眼:&1dquo;你去哪儿问她?”
叶真自然回答:&1dquo;教坊啊。”
&1dquo;你传唤她到大理寺,一样可以问。”李谨行出言阻止。
&1dquo;我怕她路上再出意外,何况她现在肯定很惊恐,在熟悉的地方安抚一下,看她能不能回忆起什么。”叶真到底年轻,热情很高,事必躬亲,一点不怕麻烦,&1dquo;再说大理寺哪里收她这种案件,我还是私下问。”
&1dquo;那是教坊。”李谨行仍不准。
&1dquo;对啊教坊,又不是其他青楼,出入都是做官的,哪个不认识我。”言下之意谁敢惹她。
李谨行站起身:&1dquo;我陪你一起去,我带着护卫,万一有事能保护你。”
叶真眨眨眼,愣住。
她的劣迹又要多一条:拐带皇太子进教坊。按理她应该劝阻,但她心里有一点好奇,太子殿下平时持身守正,如果他进到脂粉堆里,会是什么样子?可能如叶真一般顽劣的人,心中都有这种想法,越是雪白,越想印点脏上去。
外教坊处在北里平康坊内,这里是寻欢和进京官员居住的地方,有十五个进奏院,东回四曲为青楼所在,绣楼别院林立。教坊所处是几座高檐雕楼组成的院落,莲瓣铜瓦,红白颜色,楼比别处壮观。叶真好奇地转着脑袋看,熏风醉人,美人经过时纷纷含笑,拿团扇遮住脸看她,她被看得脸红,笑着回过去。
叶真靠近李谨行一点,说:&1dquo;殿下,你这般不解风情,美人都不敢跟你搭讪。”
李谨行神态自若:&1dquo;你倒是谁的风情都解。”
叶真很骄傲:&1dquo;我只解美人的风情。”
进教坊主楼,叶真捧出银鱼符,叫管事的人引她去找徐兰。
虽然春季天还凉,但楼内温暖,充盈脂粉甜香,来往姑娘们皆身着轻纱薄衣,内里穿当下最流行的齐胸裙,香肩显露,胸口若隐若现。
倒是叶真一身官袍裹得严实,只有脖颈露出一段雪白,容色生光,由苏棠护着走上楼,周围姑娘们掩扇交谈,窃窃笑语,目光十分灼热打量叶真。
这与她想象的倒不太一样,旁边一个绝世富贵的俊郎,大家居然不看?引着她的小厮似是看出她的疑惑,同她攀谈:&1dquo;姑娘真是貌美,我们这楼里,什么样的男人都来过,但您这样穿着官服的美人,还是头一次见。”
叶真笑道:&1dquo;我身旁这样的贵人,你们也见过?”
小厮正色答:&1dquo;贵人气度不凡,一看便不是来寻欢,我等不敢冒犯。”
叶真回头仔细看李谨行,还是跟平时一样嘛。他这幅样子,叶真看了许多年,从来没觉得不好亲近,反而,他是天底下最纵容叶真的人。
一路招摇,走到徐兰门口,小厮叩门推开,叶真带着苏棠,与李谨行一同进去,其余随行侍卫留在外面。
徐兰一看到叶真,整个人几乎扑过来哭喊:&1dquo;叶学士!”
她扒到叶真身上,哭得极为伤心。叶真长身玉立,拍着她的背宽慰:&1dquo;没事就好,不怕了,你看我不是来了。”
徐兰泪珠扑簌簌落,呜呜哭着:&1dquo;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
叶真觉得她感情实在充沛,像个天真小孩,轻轻摸着她的头说:&1dquo;好了,别哭了,叫我坐下说话吧。”
徐兰连忙抹眼泪,七手八脚迎她坐下,一边倒水一边偷看李谨行问:&1dquo;这位贵人是?”
叶真跟李谨行眼神交流一下,得到应允,答:&1dquo;是太子殿下。”
徐兰手一抖,水洒出去大半,惊恐地给李谨行补上行礼。
等她终于平静,叶真喝口水问:&1dquo;你今天遇到的——唔,是酒?”
徐兰殷切点头:&1dquo;正是,哎呀,叶学士不喝酒吗?那我去煮茶&he11ip;&he11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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