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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节(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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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绍唇角弯了弯,轻轻抚摸宋玉笛:“要说原因,我其实亦不知。那不过是小时候阿公教我的一个寻常曲子,昨夜寂寞,明月半缺,我想念阿公,所以忍不住吹了那曲子。”

“是么?”

长靖似信非信,又看了她一眼,方转身离开。

待脚步声远去,夭绍坐在榻上,摸着那厚重的华衣,深蹙起眉。

阿公的锦囊,说北上危难时才能用,她也是直到昨夜才将锦囊打开。而那锦囊里装着的不过是一卷曲谱。她不知那曲谱能帮她什么,但她深信阿公,也幸好身边有宋玉笛,所以昨夜将那曲子吹了一宿。山岭高耸,她正忐忑曲声能否传到山下时,骤闻沈伊清锐的箫声,这才稍稍放下心。

谁料她坐立不安等了一日,等来的竟是柔然女帝的旨意。

为何柔然女帝听了那曲子,就要让她入宫中?深宫重重,这一去便再难出,自己究竟是该此刻逃走,还是该顺着阿公的指引,继续入宫?

选择的岔路摆在面前时,她不禁叹了口气。三叔和离歌如今下落不明,她又如何走得了?

她如今唯有一路可走,便是奉旨入宫。

思绪落定,夭绍起身,坐到书案后,继续默写白日未完成的经书。忧思无劳,不如让佛法沉心,落得神静耳清。

夜色渐沉,山顶风寒。案上的烛火突然间摇曳不已,身后也传来几声窗扇晃动的吱呀声。

夭绍只当风吹开了窗扇,放下笔欲要起身关窗时,谁知窗扇又轻轻阖响,烛火亦慢慢平稳下来。夭绍心头一颤,正待取出紫玉鞭,却又发觉室中隐约而起一丝清冷的药香,微苦,微涩,淡凉入肺,不觉心绪潮涌,惊极,喜极,一时竟不敢回头。

修长的阴影落在案前,渐渐靠近身旁。一双手抚在自己肩头,将她带入温暖熟悉的怀抱。

夭绍垂首,玉青衣袂入目,烛光下色泽似清水流动。

“阿彦。”

她喃喃,想要笑,眼泪却忍不住滴落。连日来所有的害怕、孤独、伤痛,在此刻一齐漫溢心头,一路硬撑着坚强冷静,在他到来的瞬间,便心防崩溃,全线瓦解。从小到大,她对任何人的靠近都敏感十分,唯有他,能靠近得毫无声息,让她没有一丝警觉,能自然而然地相偎,没有一丝隔膜。

久违的馨香溢满怀中,郗彦低了低头,轻轻抚摸她的发。紫玉带冰凉触手,束起柔顺青丝。郗彦唇角轻扬,手指划过玉带上的明珠,长长的流苏于玉带下悠悠而晃。

“你怎么会找来这里的?”

夭绍毫不客气地用他的衣襟擦干眼泪,坐直身体,笑意盈盈地看着他,“是听到我昨夜吹的笛声了吗?”

郗彦轻笑摇头,提笔写道:“笛声隐约,查不明方向,今日能来见你,是故人相助。”

“故人?哪位?”

郗彦斟酌一番,笔下这般写:“阿公的学生,孙超。如今是柔然驸马,长孙伦超。”

见夭绍蹙眉茫然的模样,又书道,“柔然女帝是不是让你入宫?”

“是,”

夭绍奇怪,“这你也知道?”

“那你去不去?”

“去,”

夭绍目光一黯,“三叔和离歌还在他们手上,不然我早已走了。”

“不止三叔和离歌,”

郗彦笔下沉吟,良久才又落字,“还有慕容华伯父,他被关在宫中。”

夭绍冰雪聪明,怔了片刻,便立即明白过来:“是想让我去柔然女帝身边,伺机找到华伯父吗?”

郗彦望了她一会,默然放下笔。

“你不必愧疚,”

夭绍垂眸一笑,面容微显苍白,“这其实不是你的意思,是阿公的意思,不然那锦囊……我早不是孩童了,为国为家,为情为义,这些事迟早该承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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