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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澤鶴這才發現自己淚水薄薄一層,蓄在眼眶裡。
他自己都笑了。被人斷了手腳廢了丹田亦能咬牙一聲不吭的自己,如今怎麼脆弱成這樣。
「是本座失態了,拿雲堂主不必如此。」楚澤鶴擦擦眼淚,揮手讓他起來。
拿雲跪在原地不敢起身,心裡覺得自己錯估了少教主的意思,少教主不是來給無事生非的,而是真的來找人的。
拿雲心中後悔不已,跪在原地冷汗直流。
「不知此人可否有……其餘特徵。」拿雲連忙找補,耿直的問,「屬下幫少教主查查喜歡吃烤雞的人,少教主再說幾個特徵,好讓屬下尋得更快些。」
楚澤鶴只是擺擺手,「不必了。」他想了想,只說:「今日之事,不必說與其他人聽。這人……本座不願擾他生活,左右是在教里,本座慢慢尋便是。」說罷便轉身離開。
第2章
楚澤鶴與拿雲說「今日之事不必說與他人聽」,這個「他人」顯然不包括現任冥教教主,楚澤鶴老爹——楚如泉。
楚如泉早年也算個武痴,與楚澤鶴的武學天賦不相上下。除了在玄冥神功上指點一二,幾乎不怎麼主動和楚澤鶴說話。在外人看來,也就是不怎麼上心的樣子。
但今天,楚如泉居然破天荒的請他一同用午膳。
楚澤鶴倒是清楚——自家便宜老爹這是打算拍拍屁股走人了,臨走前表示一下禮節性的關心與問候。
楚澤鶴揮退眾人,一個人慢慢走向主殿,心裡琢磨著該和楚如泉說點什麼。
他和父親,還真沒什麼好說的。上一世冥教覆滅後,楚如泉確實出手幫了他,可若說父子親情,二人之間實在是淡漠得很。母親身死,又發生了那件事情後,楚澤鶴與楚如泉之間仿佛隔了一道深深的溝壑。
他也曾經疑惑為何父親不喜自己,後來喜歡上十二才明白——若是十二因某人而死,即使這人是他們孩子,他也沒辦法對這孩子有什麼喜愛之情。
念及此,他更不知用什麼態度對待楚如泉了。
磨磨蹭蹭,楚澤鶴終究還是蹭到了主殿後面的教主寢殿。一名影衛閃身出現,對他行禮:「少教主,主上命你去書房。」
楚澤鶴淡淡道:「知道了。」
自母親死後,楚如泉便不怎麼喜歡僕役,有話也大多拜託影衛轉達。楚澤鶴跨進院門環顧一圈,果不其然院子裡冷冷清清的,雪落在院子四角,像是剛掃過。一個小廝守在書房門外,見到他後跪下見禮,起身跑去傳人上菜。
楚澤鶴跨進書房門檻,外間燒著地龍,從內間傳來淡淡的叱龍香。他掃了一眼外間案上空空蕩蕩的玉瓶,將路上折的一支臘梅順手插進瓶中。
內間伏案工作的人剛抬頭,隔著珠簾看見他這動作,不由得愣了一下。
楚澤鶴撥開珠簾,見禮道:「父親。」
楚如泉擱筆,坐在主座上,眉目剛毅,雙眼眼角雖有細細的一絲皺紋,卻遮不住那雙神采奕奕的桃花眼。兩鬢有幾根銀絲,沉澱了幾分歲月的風采。
看楚澤鶴便知他早年該是多風流俊秀的人,即使是上了年紀,也是中年帥一枚。
相比楚如泉,楚澤鶴眉眼則有幾分他母親的模樣,一雙鳳眸瀲灩,神態比之英武,更有一種艷麗之感。
楚如泉細細打量楚澤鶴,看完之後才說:「武功又精進了。」
「是,多謝父親指點。」
這話說完,父子也沒什麼可聊的了。
正巧這時,那小廝回來了,侍女魚貫而入,外間桌上擺了幾道熱氣騰騰的菜餚。
楚如泉站起身,「先吃飯吧。」
楚澤鶴應是,跟在父親身後走出去時,抬頭看了看。毫不意外的在旁邊牆壁上看到了那幅畫:水墨勾勒的涼亭內一女子坐著撫琴,白衣如雪,黑髮潑墨,朱唇艷紅,眉眼是楚澤鶴熟悉的相貌。
父子二人坐在桌前,楚如泉先動筷後,楚澤鶴才動箸。
兩人沉默的用飯,吃了一半,楚如泉看了楚澤鶴幾眼,才慢慢說:「聽說今日,拿雲冒犯你了?」
楚澤鶴心裡嘆了口氣,心裡明白楚如泉的眼線繁多,冥教內發生的事情又怎麼可能瞞得過他,
「是兒子讓他為難了,拿雲堂主並無冒犯之意。」
楚如泉點點頭,沒說話了。
兩人用完了飯,楚澤鶴坐在原地,看著侍女們將菜餚碗碟收走,上了茶和點心。楚如泉抿了一口,狀似無意問:「你……可是要找什麼人?」
「不勞父親費心,若有緣,自當能遇見的。」楚澤鶴只當楚如泉是隨口一問,於是自己也隨口一句打發他。
楚如泉點點頭,沒再說話,只是捧著茶杯,目光突然落在了楚澤鶴隨手插的那支臘梅身上。
那支梅花沾著白雪,紅艷艷的開著,照亮了一室的暗沉清冷。他露出了一絲懷念之色,卻最終什麼也沒說。
楚澤鶴這邊左等右等,愣是把一壺茶都喝完了,也沒見楚如泉有再開口的意思。雖然有些疑惑,不過楚澤鶴還是道了告退。楚如泉點點頭,也沒留他。
等楚澤鶴回自己寢殿,才猛然回過味來——楚如泉把他特意叫過去一趟,只是因為他今日在拿雲面前失態,父親以為他受欺負了,所以來給他打抱不平嗎?
他失笑,不知為何胸中的沉悶輕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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