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以观其缴(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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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逸信说。
艾孜买提坐直身子,说:“是我。”
比较标准的汉语音,吐字清晰。
“刚才在步行街,我们两个身体对抗时,看你有明显的应激反应,你是不是练过?”
莫逸信说。
艾孜买提一听这话,来了点精神,连忙说:“我练过散打,还参加过比赛。”
“哦!厉害,看你的应激反应比较快而且频次较高,你散打很厉害吧!”
莫逸信说。
“还行吧,我从六岁开始练习散打,练了有十年,中间参加过比赛,得过地区比赛少年组冠军。”
艾孜买提说道,脸上有了些光泽。
“什么地方的比赛?”
莫逸信说。
“喀什市的。”
艾孜买提回答。
“对,你老家是喀什市的。”
莫逸信说。
“你从小从事散打训练,怪不得腕部力量这么强,快赶上我了,你二十八岁,我三十六岁,有得比。我在大学四年,经历过散打、柔道、拳击、擒拿、摔跤等多种训练,但是没参加过正规比赛。”
艾孜买提听莫逸信谈起散打来了点兴趣。
“那都是以前的事情,现在都成了回忆,一切都没了。”
艾孜买提哀伤的说。
“你从小就参加散打训练,家庭条件应该不错,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莫逸信问。
艾孜买提没有回答,沉默了,两眼呆滞,过了一会,忽然来了脾气,嚷道:“反正也是个死,就跟你讲讲,又能怎么样?”
艾孜买提小的时候,家庭条件是不错的,父亲是喀什市体育局局长,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也没有经济困窘的情况出现,他从小喜爱散打、武术,六岁开始训练,长期坚持,参加正规比赛,取得了一些好成绩。后来父亲退休了,自己也长大了,家里张罗着,艾孜买提迎娶了当地数得着的新疆美女为妻。
成家后,也不能长期依靠父母的帮助过日子,艾孜买提和妻子先从喀什到兰州谋生。后来妻子独自一人从兰州到中平市谋生。和妻子分开大半年,艾孜买提从兰州来中平市找到妻子,和她一起共同为生存而打拼,没想到生活并不像他想象的那样,和妻子生活一段时间后,他现妻子有不正常的举动,自己身体也出了问题,他先去医院检查,确诊了艾滋病,他质问妻子,妻子哭泣着告诉他,是她把艾滋病传染给他了。艾孜买提如同晴天霹雳,伤心之余,他问妻子生了什么事情,妻子告诉他,在他两个分开那段时间,妻子在中平市,遇见了一个新疆老男人,是那个新疆老男人把艾滋病传染给她,那个老男人又教她如何扒窃,让她到火车站盗窃手机换钱或者换取毒品,买毒品的地方就是那家新疆饭店。
艾孜买提彻底绝望了,为了生计,开始和妻子一起扒窃,然后到新疆饭店换取毒品,经过一段时间才现,这家饭店的老板和老板娘就是用毒品来控制中平市火车站附近的新疆人,他和妻子只是其中的两个。来中平市的新疆人一般情况下会投靠同乡,没想到来火车站附近投靠同乡,如同进了鬼门关,往往会被同乡感染艾滋病和毒瘾,叫做“上道”
,上道后,为了生计学习扒窃,盗窃来的手机就卖给这家新疆饭店的老板,或者直接在那里换取毒品。
又过了一年多,妻子病去世了,就剩下艾孜买提自己一个人重复着这种生活,能活一天是一天。
“能不能给我买一瓶二锅头,要一斤装的那种。”
艾孜买提忽然提了一个要求。
“我毒瘾作的时候,就喝一瓶二锅头,几口就喝完了,然后倒头就睡,希望睡醒了有奇迹生,希望以前的事都没有生过。”
莫逸信听了他的经历,心脏如同被刀通了无数下,血喷涌出来堵住了胸口,又听他这么一说,随即问道:“毒瘾作是不是很难受?”
“很不舒服,而且我还吞了一颗螺丝钉,有时候胃会痛。”
艾孜买提痛苦的说,两眼噙着泪水。突然把头往下磕,反复了几次,痛苦的呻吟:“我也不想这样,为什么会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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