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钻进浴室,热水迎头倾泻而下,龙语舒服极了:一定得犒劳一下紧张麻木的肌肉组织了!
“没那回,这辈子,你不会认识我,我也不会认识你。我还是一本分人,你还是潇洒的浪子。”
袁振的这句话突然冒出来,令龙语有些出乎意料。
诚如他所说,正是如此。
倘若没那次糟糕透顶的交集,他俩没有后来可言。
真是奇怪,就在那一天,就在那家pub,就在一场酒醉之后,他跟他就纠缠不清了。
孽缘也是缘,缘字当头,你还真就躲不掉。
它绝逼是让人后怕的,只是,如果这些不曾发生,那么,他跟他,现在又是处于什么样的生活中呢?跟哪些人交织出命运的网?
这肯定是不成题的假如。
按照霍桑说的:对于那些实际上影响我们一生的前途和我们的最后归宿的事件,我们甚至也只能知道其中的一部分。还有数不清的大事——假如称之为大事的话——差点儿发生在我们身上。然而却在我们身边掠过,没有产生什么实际效果。甚至也没有反射任何亮光或阴影到我们的心上,使我们察觉到它们的接近。
呵呵。
也正像beatles唱:letitbe。发生了,就是发生了。
袁振睡醒已经是午后,阳光透过客厅的窗户洒了一地的碎片,这碎片也笼罩着龙语。只见他横躺在沙发上,睡的很沉。虎子趴在他脚下,一样是慵懒的闭目养神。听见袁振的脚步声,丧么耷眼的瞅了瞅,叫了一声,算作:跟你丫打招呼了。袁振郁闷,这俩倒是挺像,都是流氓范儿!
“你一天到晚就会睡。真是会享福。”
袁振蹲下,挠了挠虎子的下巴颏儿。
阳光暖暖的,果真很舒服。袁振蹲着,都觉得享受,都想再加入睡眠大军。
啊,那也得给他盖张毯子,屋里并没有多少温度可言。
这么想着,袁振起身,回到床边,抽了一条毛毯出来。
拿过来,刚要给龙语盖上,眼角的余光瞥见了龙语微微敞开的领口里点点斑驳的印记。
袁振愣住了,定睛去看,委实不是他眼花了。
他发现自己很平静,居然还能调动脑思维去回忆:上一次跟他那什么,好像他没干此等事儿……且,就算干了,他也不觉得,这东西能横久远、永流传。
毛毯还是盖了下去,就在他捕捉回忆间。
龙语动了动,好像是醒了,咕哝了一句什么袁振没听清,但着实看见他下意识的紧了紧领口。就像睡着都高警惕状态似的。
我说你怎么难得穿的像一回正常人呢——学院风。衬衫跟线衣加起来,一百个扣子。
袁振在隔壁的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点燃了一支烟。
阳光下,烟雾缭绕的痕迹徐徐升空。
这能叫阳光下的罪恶了吧?
阿加莎克里斯蒂有这么一部电影,发生在风光如画的旅游胜地的谋杀案。嗯,电影风景很美。
不妙。
袁振知道,一旦自己无法集中精神,就很不妙了。
非常不妙。
龙语不是老实人干的出混蛋事儿,袁振一早清楚。只是,清楚不代表正视的时候就能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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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木的看着文件,袁振呵欠连天。常年的生物钟使然,无论每天几点睡,早上八点基本都会醒,且,醒了还就睡不着了。今天还不是八点醒的,是闹钟五点半将他闹起来的——监理卸货。
城里的限行规则特别多,所以货车不是一清早到便是半夜里来。
管库房的小孙又来迟了,加上盘点、清理、包装要发往外地的货物,袁振一直盯到十点多一切有条不紊了才去办公室。他想,库房需要再加个人手这件事有些事不宜迟了。
刚沏了茶坐下来,谈不上休息,秘书又来了:跟加盟商的网络会议下午召开,厚厚一叠资料摞在了他办公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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