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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余生为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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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頁(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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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次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並且感慨自己撒謊的技巧一如既往的差。

上次科北的大巴車上,季雲深也說過這句話,當時很彆扭,現在聽起來還是不對勁,那種哄小孩似的語氣好像就不該從季雲深嘴裡說出來。

「快開學了吧,你那小室友回來了嗎。」季雲深問。

「他過幾天回來。」肖譽把手機放在桌上,攝像頭衝著上層床鋪的木板。

季雲深似乎真的很忙,也可能是看懂了他不想再聊的態度,就沒再拉著他東聊西扯,寒暄幾句後就掛斷了電話。

開學前的最後一天,肖譽去環樹錄製了最後一章樂譜。

之前季雲深說截至七月底錄完,但中間發生了不少事,又趕上團建,拖拖拉拉居然到八月底才錄完。他內疚得不行,錄完之後去隔壁控制室找周允誠道歉。

「你不用道歉,原本計劃就是八月底完成,剛剛好。」

「之前聽季總說是七月底。」他擔心周允誠是安慰他,又確認了一遍,「真的沒耽誤你們嗎?」

「沒有,你放心。」周允誠整理好控制台的曲譜,把喝剩的咖啡扔進垃圾桶,「是我讓eason這麼說的,當時看你狀態不好所以給你點壓力。不過這不重要,只要按時完成就可以。」

肖譽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他能理解周允誠的做法,但他也因為時間太短焦慮過一陣,現在想想多虧有壓力鞭策,不然他可能連續好幾次都調整不好狀態。

周允誠把曲譜釘好送給他留作紀念,他隨手翻了翻,上面有很多他做過的記號,還有周允誠寫的評語和建議,以後拿出來再看,都是一份很好的教材。

「錄製好的曲子會發表嗎?」他問。

「會,老師的遺願就是向世人傳達平靜面對死亡的信念,所以肯定會發售的。」周允誠頓了頓,看一眼手機上的日程表,「環樹已經在聯繫工廠了,不過發售時間得聽eason通知。」

「那……」

他停住了,本想問署名問題,但轉念一想,他只是名不見經傳的學生,如果演奏者寫了他的名字,肯定影響銷量。不過他也不貪圖這些,學到知和這段經歷就是寶貴的經驗。

他和周允誠道了謝,裝好提琴離開錄音棚。

一樓大廳坐著一個白T黑褲、體型偏胖的男生,男生有心靈感應似的扭過頭,諂媚地笑了一下。

「你怎麼在這?」肖譽冷冷問。

第33章季雲深好像越來越會拿捏他了

「你來幹什麼?」肖譽冷冷問。

謝承跑過來「唰」地掏出一束滿天星舉到他面前,邀功一般:「我在美倫酒樓訂了一桌菜,給個面子吧弟弟?」

肖譽被扎紮實實地嚇了一跳,一連後退兩大步。這場面太像告白,另一個主角還是他親哥哥,特別噁心,還有點刺激。

這個時間同事們基本出去吃飯了,只有兩個前台在值班,他下意識瞄一眼,果真和兩位姑娘對上了眼神,三個人立馬默契地移開了眼神。

他沒搭理謝承,大步流星往外走。

肖譽這反應讓謝承出乎意料,但他來之前做好了死纏爛打的準備。

說好聽點,肖譽從小就心軟,小時候在外面見到螞蟻都不主動踩,說不好聽點就是優柔寡斷,只要他纏著人說軟話,保證給肖譽感動得稀里嘩啦!

「他家出了個菜好像叫花開富貴蝦。」他追著肖譽,哥倆好似的拉人家胳膊,「你不是最愛吃蝦了嗎,走吧跟哥嘗嘗去。」

「我以為,我們倆沒好到在一桌吃飯的地步。」肖譽被拽得走不動路,使勁甩開謝承,「有事說事,有話直說。」

他嗓音涼得冰耳朵,謝承臉色明顯黑了一下,卻是馬上換了笑臉:「也沒事,就是想問問希音樂團的事,季——」

「這跟我有什麼關係。」肖譽打斷道,謝承這齣黃鼠狼給雞拜年演得很拙劣,他卻想不出自己有什麼可圖謀的。

「當然有關係!」謝承嗓門大得誇張,聽到自己的回聲才收斂些許,「樂團背後是季秋白,季秋白你知道嗎,那是季雲深他爸!」

肖譽腳下一頓,那兩個人都姓「季」,他卻從沒往這方面想過。再看謝承一臉阿諛,才知道謝家父子居然把算盤打到他身上了,也真好意思。

季雲深正好要去吃飯,出電梯看見肖譽,嘴角還沒來得及揚,就瞥見肖譽手腕上那隻大肥手,像潔白璞玉上被潑了一片髒污,怎麼看怎麼彆扭。

謝承怎麼來環樹了?

見他們在說話,季雲深強忍衝過去撕開他們的衝動,找了處隱蔽的地方監視他們的一舉一動。

他不想讓肖譽接觸謝承。

上次聽謝景仁把肖譽叫作「謝晏」時他就起了疑心,肖譽這樣外形的男生很少見,哪怕是背影也不容易認錯,所以他讓丁頌調查了謝景仁和謝家。

調查結果讓他大吃一驚,肖譽和謝承竟然是親兄弟。

肖譽的父親謝景謙是謝家次子,本是要接手謝氏的繼承人,三年前因病去世後,謝承的父親謝景仁便正式接手謝氏,自那年起,謝氏股份跌了不少。

但謝景仁人心不足蛇吞象,為了獨吞家產竟造偽證,污衊肖譽並非謝景謙所出。謠言傳上一百遍成了真,肖譽和肖夢冉被謝景仁趕出了謝家。

肖譽被送進寄宿高中,不久後肖夢冉改嫁又育有一女,小女兒天生腎衰……所以肖譽才會去做配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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