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节(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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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叫三月的猫浑身紧绷,明显被刚才的动静吓得不轻。
季殊容抱着它去做饭,三月很乖,蜷缩在他脚边软软地叫着。
猫是他在路边捡的,陪伴他好几年,是他暗无天日生活中唯一的光亮。
女人的病时好时坏,平静持续不了多久,吃饭的时候她突然把碗砸了一地。
家里的碗早就换成塑料,砸不烂。季殊容的筷子刚拿起又放下,一声不吭地去收拾狼藉。
这样的日子他过了很久,已经算不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到现在已经麻木了。
女人会突然爆发砸坏家里的一切东西,唯独有一样她没碰过,就是那架钢琴。
季殊容小的时候曾听她说起过一次,据说他那位素未谋面的父亲,就是在琴房出的轨。两人未婚先孕,他还在女人肚子里的时候就成了单亲。
具体怎么一回事他不知道,总之就是女人受了很大刺激,逼着他从小练琴。
他的容貌酷似父亲,用女人的话说就是天生一副贱人相。季殊容一度很不理解,她明明痛恨着跟那个男人有关的一切,却非要用钢琴折磨自己。
后来他长大一点,从女人正常时安静忧郁的眼神里看懂了一些。
大概是因为放不下,所以才用这样极端的方法逼自己。
那时候女人的病情还没有现在这样严重,会每天送他去琴房,会在观众席上看着他演奏。只是偶尔也会病发,骂来骂去也就那几句,季殊容都听惯了。
他在钢琴上极有天赋,从一开始的不情愿,到后来逐渐热爱。
他频繁地登上各种舞台,拿了很多奖,所有人都说他是天才钢琴家。
年少成名,本该前程似锦,满心欢喜。
他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作者有话说:
老季的抑郁不是遗传哈,是后天得的。
第58章过去2
有时候季殊容觉得自己的心理素质不是一般高。
从小到大的生长环境差成这样,也没见他变成跟女人一样的疯子。
他把钢琴当作救赎,把三月当成亲人,日复一日地重复着乏善可陈的生活,本以为往后很多年他都会这么过下去。
直到有一天,他出门买东西,回去路上遇见了一桩持刀伤人案。
他本想绕路走,结果视线不经意一瞥,看到了一个站在拐角处瑟瑟发抖的男孩。
男孩很小,长得白白净净,吓懵了似的一动不动。歹徒挥着刀四处砍,眼看就要走到男孩面前。
季殊容一直认为自己是个自私冷血的人,平常看见女人自残到鲜血淋漓都无动于衷,捡回三月大概是他唯一一次善举。
这次却不知出于一种什么心理,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先一步冲了过去。
握住刀刃的那一霎那,他脑中其实空白一片。
疼是后来才感觉到的。
季殊容当时想,如果他再慢一点,尖利的刀刃一定会刺穿小男孩的喉咙。
血迅速染红了他的手掌,钻心的疼让他牙根都在发抖。
歹徒听见警笛声扭头就跑,他站在原地,有一瞬间很想两眼一闭晕过去。
太他妈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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