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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客卧,温然说:“衣柜里有睡衣,可以洗个澡再睡,会更舒服。”
“谢谢。”
方以森对他点点头,“不用担心我,你也休息吧,记得吃药。”
“嗯。”
温然回到自己房间后便支撑不住地一头栽进被子,手抖着点开手机,给医生打电话。
“医生你好,我好像发情了……想问问您,真的不能用抑製剂吗?”
“现在用抑製剂的话会严重影响到你的信息素浓度和活跃度,腺体功能也会被破坏。我还是建议让高匹配度alpha释放信息素进行安抚,这可能是最好的也是唯一的办法。”
医生说完等了几秒,没得到温然的回答,便喊他,“还好吗,听得见我说话吗?”
“听得见,听见了。”
温然眼睛都睁不开,“我明白了,谢谢您。”
挂断电话,温然尽力提起精神,在浏览器中输入‘发情期’。
该上生理课的那几年他都在研究室和医院中度过,被植入腺体、注射信息素,他们将他打造成oga,却没有人告诉他要如何做一个oga,更没人教他与alpha相处时该保持怎样的尺度。
于是他迟迟未能彻底脱离原始的beta性别意识,最终在无知中迎来了第一次发情。
粗略浏览各个网页,得到的答案无非是抑製剂、标记或性行为,没有一样适合自己——原来医生说的是真的,最好的办法就是alpha的信息素。
温然关掉手机,脑袋里有一个声音反反覆复念着‘顾昀迟’,又蹦出另一个声音说‘不能去’。
的确不能去,无论是陈舒茴的告诫还是有可能面临的顾昀迟的厌恶与臭骂,都不能去。
强迫自己闭上眼,温然很快意识模糊地陷入昏睡。
他做了很多混乱的梦,最后坠在一团柔软而湿热的物体中,类似泡在热水里的被子。
四周一片昏暗,空气滚烫,嗓子是哑的,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不断涌进口腔的热气。温然的双唇张合着,像一条被抛上岸扔在烈日下摊晒的鱼。
有微凉的物体倏地触上脚踝,温然一颤,往下看去,是一隻手——白皙有力,手指精致修长,关节泛着健康的微红血色。
手的主人隐在晦暗的背景后,看不见。脚腕被轻轻握住,那隻手慢慢往上移,掌心摩挲着小腿后的皮肤,指腹划过,挑起令人战栗的电流感。
温然茫然地盯着自己的腿,直到那手缓缓移到小腿上方,扣上他的膝盖。
指尖已经触及敏感的大腿内侧,温然拚命睁大眼,却始终看不清背后的人,隻蓦地听到一声气音。
像喟叹,又像嘲笑。
身体猛地一抖,视野破裂,温然睁开眼,在黑暗中大口喘气。浑身是汗,他恍惚怔了许久,往自己身后摸——湿的,很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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