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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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如玉镇定自若,侃侃而谈,“臣查阅了户部历年拨款账目,从时间上可以看出,庐水洪涝多发于七八月份,而一旦过了这段时间,洪灾便会有所减退,所以臣以为,我们可以在这段时间过后,趁着水势稍逊,着手修葺之事。另一方面,臣还分别调取了先帝时庐水一处的赈恤经费,还有如今其余各处洪灾的经费,发觉相比之下,如今庐水所耗金银,实在靡费。”
梁帝眉头深锁,“你是说?”
阮如玉点头,“钱款下拨,要历经层层关卡,经手之人衆多,保不齐就有人黑了心肠,将朝廷的赈灾款据为己有,这麽层层盘剥下去,只怕最后落到百姓手里的还不足十分之一。”
梁帝气急,猛地擡手一拍几案,震得自己都不住咳嗽起来,齐寺人连忙上前帮他顺背,梁帝摆了摆手,示意齐寺人退下,他沉声道,“朕平生最恨贪墨之事,这样的救命钱他们也敢贪,真是反了他们的了!”
席间衆人忙都跪下,“陛下息怒。”
梁帝缓了口气,“阮如玉,你今日所言,慨然时事,心系黎民,朕若不重重赏你,岂非显得朕赏罚不明,忠奸不辨,你不要再推脱了,有什麽想要的只管和朕说。”
阮如玉顺势跪下,“臣还真有一件事想要请求陛下。”
“说。”
“臣希望能入中书省,以朝中官员的身份查清庐水之祸,为陛下分忧,为大梁尽力。”
贾太后方才听梁帝说出“赏罚不明,忠奸不辨”
时已经变了脸色,谁是忠,谁又是奸,梁帝这话分明就是沖着自己来的,此刻又听阮如玉如此一意孤行,更是面色不善,寒声掷地,“阮如玉,你不要忘了,自大梁开国以来,还从未有过女子上朝堂、理国政的规矩!”
阮如玉尚未答言,梁帝却已轻笑出声,“是吗,可朕怎麽记得,大梁国事,母后也没少插手过问呢?”
贾太后没料到梁帝竟会责问自己,“这能一样吗,哀家是太后,她算什麽东西!”
“她算什麽东西?”
梁帝一扬手,示意阮如玉起来,“她是太学乐师,中书舍人,更是朕派往庐水平定水患的朝中重臣!”
宴上一时鸦雀无声,衆人面面相觑,几乎都怀疑自己听错了。
中书舍人,那可是掌管传宣诏命,参与机密大事的心腹之位,梁帝居然把一个女子放在了这个位置,这同太阳西升东落何异?
四下岑寂,阮如玉却感觉自己立在人声鼎沸处,她知道这些人正在心里对她指指点点,她要做的,就是用实际行动堵住这些人的嘴。
阮如玉神情肃穆,郑重谢恩,“臣叩谢陛下,臣一定忠君报国,不负陛下的信任重托。”
不远处高卧树梢的阮文卓轻轻叹了口气,他扭过头,望着群山苍翠,凝睇不语。
芳宴散去,萧景衍碍着衆人都在,也不敢上前同阮如玉说话,随梁帝一块儿回宫了。
等到夜色沉沉,萧景衍才悄声从阮府后苑翻墙而入,没想到他才露头,一柄长剑就直沖自己而来,万幸萧景衍轻功不错,仰身避开了,他趁着第二剑还没刺来,赶紧亮明身份。
“沐玄,是我!”
“萧景衍?”
阮如卓收剑入鞘,挑眉看他,“有门你不走,偏偏要翻墙,就是死了也活该。”
萧景衍笑笑,“怎麽脾气这麽差?谁惹着你了?”
“哼,像你这种翻墙而入的人我都杀了不下十个了,我脾气能不差吗。”
萧景衍脸上笑容一僵,“都是刺客?”
“不然呢,难道会用人专门翻墙来给这位新上任的中书舍人送礼吗?”
不知道什麽时候,阮如玉已经出来了,她无奈地喊了一声,“阿兄!”
阮文卓用鼻子哼了口气,“喊什麽喊,没有你阿兄,你早死了八百回了。”
阮如玉耐着性子,哄道,“谁让你是我阿兄呢,阿兄不护着我谁护着我呀。”
阮如玉见阮文卓神情稍缓,忙拉着萧景衍进了屋子,“你怎麽这个时候过来了,也不怕被人发现。”
萧景衍一脸严肃,“方才太后t传我说话了。”
阮如玉擡指抵在他的唇间,“别说,先让我猜猜,太后是不是让你到时候和我一起前往庐水赈灾?”
“嗯。”
萧景衍牵住她的指尖,轻轻放在自己掌心,“她还让我想办法杀了你。”
“她让你杀我?”
阮如玉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扶着腰,“诶呀,不行了,笑死我了,都笑岔气了,随之,你说如果有一天太后知道了真相,她得被气成什麽样子啊。”
“你还有心思笑?你没听沐玄说吗,这一下午来杀你的人就没断过,如果说从前贾太后杀不杀你还在一念之间,如今她就是势在必得!我真是后悔,我就不该帮你去调历年账册,也不该送你这份礼物。”
阮如玉握了握他的手,柔声安慰,“好啦,你现在就是后悔也没用了,你应该为我高兴,为我成功踏入大梁官场而高兴!随之,我从此以后就可以跟着那些大臣一块儿上朝了!古往今来,没有人做到的事情我做到了,你不为我高兴吗!”
萧景衍望着她发自肺腑的笑靥,也不由得笑了笑,“高兴。”
他擡手抚摸她的扰扰青丝,“可是长卿,我更为你担心。”
“放心,我命硬,他们休想害我!你看那些想要害我的人,什麽杜锦啊,什麽贾千仓啊,什麽杜恺兮啊,他们原本多猖狂呀,可是遇到我,不都倒霉了吗。”
萧景衍无奈点头,又问,“对了,皇上不是已经问你想要什麽了,你为什麽不直接说呢?你就不怕,你说完了庐水的事情,反而惹了皇上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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