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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皺眉。

沈母在他回來的那一刻，表情就有些複雜，沈齊雲先是淡定的換好了鞋子，才開口喊了一聲：「媽，輕語。」

「哥…」沈輕語回應了一聲。

沈母沒說什麼，沈齊雲走近一看，桌子上擺著一張女人的照片，沈齊雲眉眼瞬間冷下來。

沈母知道沈齊雲會不高興，但她還是開口道：「有時間的話，你們倆見個面吧。」

沈齊雲抬眼看著沈母。

沈母微微低下頭：「商家的小女兒，你們倆年齡相仿，一定能聊得來。」

「媽。」沈齊雲喊了一聲。

他沒說什麼，但這一聲也將全部都說了，他不可能去跟人家見面的。

「…齊雲，你不可能等他一輩子。」沈母深呼吸了幾下，看著沈齊雲的眼睛，還是開口道。

「為什麼不能？」沈齊雲淡淡開口，他的聲音不大，確認誰都能聽出其中的堅定。

沈母猛地皺眉，望著沈齊雲的眼神帶著些心疼。

她對顧墨遲醒來並不抱太大希望，植物人，醒來的概率能有多少呢？

她的兒子她了解，沈齊雲這段時間看著似乎沒什麼，她卻知道，沈齊雲那顆心臟正跟隨著顧墨遲的一呼一吸而慢慢崩潰，她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兒子因為一個男人變成那樣！

「齊雲，我……」

沈齊雲抬手止住了沈母的話，他現在鼻子酸的不行，沒辦法跟沈母交流，此刻的他沒法去理解沈母的一片苦心，那股他以為已經被他壓制下去的悲感，猛的又涌了上來，沖的他心臟生疼。

「我等他。」他只是撂下這句話，扁頭也不回的上了樓。

沈母看著沈齊雲的背影，眼眶也微微有些紅：「怎麼會這樣啊…」

沈齊雲躲回了房間，深呼吸著，那股蜂擁而上的淚意終於被憋了回去，他在房間裡安靜的站了一會兒，便開始了洗漱，關上燈，安靜的睡去。

第二天，再次重複著去往醫院的道路。

一個月。

二個月。

三個月。

時間越發變得難熬了。

沈齊雲聲音帶著些沙啞的念完小說的最後一個章節，側目看了一眼病床上的顧墨遲，目光微微有些暗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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