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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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衣女子定定地瞧着那一头纷飞的雪发,蓝眸寒沉——眼前这男子似神似魔的身形,真是让人感觉分外熟悉。
“玉笙寒是你什麽人?”
褐衣男子面不改色地吐出一口淤血,黑眸幽深。
“家师玉笙寒。”
君钰的反应倒是出人意料的平静。
理了理自己缭乱的白发,君钰转头换了一件单衣,而后又唤来伙计清理房间。
虽说只是小镇小店,这里的伙计倒是识得大体,收拾的时候只是垂首默默干活,未多说一句其他的话语。
沐浴的水已备好,林琅却是细细品着手中的茶水,没有出去的意思,君钰倒也不介意,直接到了屏风后脱了衣物入浴了。
虽有肢体关系,说到底也是两个的男子,君钰更多的不适皆是因为礼教的关系——有人衣着鲜亮看着自己沐浴,总归是有些不适的。纵然是在自己的府邸,侍候的奴仆亦是低眉敛首,又怎会如林琅目光这般的毫不遮掩地打量。
“若无意外,两日内便可到达江陵,老师打算如何取那麒麟血?”
屏风后水雾朦胧,洁白光滑的肌肤若隐若现,“陛下去江陵做什麽?”
君钰并未回答,而反问林琅道。
林琅接道:“自然是寻着老师去的。”
“陛下此言,臣受宠若惊。”
林琅轻笑,答道:“老师无需惊,老师受着便可了。”
“……”
闻得内里水声突然“哗啦”
一下,林琅嘴角的弧度深了些,“若我说,此行前来只是来游山玩水,老师可信?”
“赵高曾指着鹿是为马,亦是有人附和的。”
“把朕比做那般奸佞,老师这般言语犯上可是欠妥当?”
“方才陛下所言,让臣受着便可,陛下一诺千金,那臣自然要顺着陛下之意持宠而行,否则岂不辜负陛下的‘恩宠’?”
“老师所言极是。”
林琅愉悦道,“对了,外面那个金公子……晨间我同他谈了会,我瞧着他倒是不像一般富家子弟,不知老师是如何识得的此人?”
君钰淡淡道:“不过是我顺手在一群山贼中所救的人,陛下有何不解。”
林琅道:“聊了几句,倒是有点发现,也不知他是不是对老师‘另有所图’,他对老师的徒弟我,几乎有问必答,倒是客气得过分。此人和晋地官家似乎有不少关系,对江南守卫布局似乎也有不少了解,我倒是好奇他是如何怎麽知道这些的。”
“陛下的意思?”
“先瞧几日再说,老师且安心,我自然是相信老师的。”
林琅眼珠子一转,岔开话题,“我来此地,耳闻江南的草莽要搞什麽英雄大会,那发起者烟霞山庄,里面据说有一池圣泉,泡上一泡据说皆能延年益寿。如今这个时节,不如去看看。”
“……微臣不知陛下为何而来,既然陛下已有閑暇来找臣,想来,陛下要做的事想必亦做的十之八九,如今宣晋两方才休战,两军还于江夏一带相互对持,草木皆兵,而陛下就带了一些亲卫,跑来敌人腹地冒险,如此任性作为,若是被人发现,陛下可曾顾及后果?”
“老师不说,谁能知道我的身份?”
林琅冷笑道,“老师这般急着让我走,还是说老师打算与那晋国柳家弄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老师前些日子在柳家住得可还舒服吧,老师的师弟可否对老师当年的不杀之恩感恩戴德?”
“臣是宣国的臣子。”
君钰沉声道,“师弟并不在柳府,微臣不过为了将家师的遗嘱物件交给师弟。况且,手无掌兵,退居已久,陛下认为如今的微臣,还能干什麽呢?”
一阵突兀的沉默,稍顿,林琅意味不明地笑道:“老师为何如此紧张?”
“……”
君钰闭了闭眼眸,强忍着身心的不适,极力无视那人咄咄逼人后又轻描淡写的态度。
这两年,随着朝廷人员的换位,他亦鲜少参与内朝事务,一是为了避讳,二也是因为林琅怕他君家势大,一面压制着,除却他小叔的权位称霸一方未能被动摇,君家在朝中之人,或多或少,皆有了弱势的变化。林琅同他,现下除却身体的那层关系,其他皆似乎在随着权势猜忌变得日益寡淡。他亦越来越摸不清身居帝位的林琅那难测的脾气,不,该说他本就未摸清过,亦有谁能摸得清一个自小便能隐藏心性的人呢?
默不作声地沐浴完毕,君钰披衣出来,林琅还端坐椅上,只见林琅一只手的食指搁在下巴处,一副支颐兀自沉思的模样,君钰亦未出声,取了衣物径自穿戴好。
“仙质天成,老师——”
林琅突然的出声,在小小的屋子里有些突兀的空洞。“你的仪容是这般的让人着迷。”
林琅的话未得到回应,只见君钰依旧楞楞地盯着铜镜处,林琅盯着他许久,一挑眉,起身向君钰那方走去。只是还未等他走近,君钰已极快地收敛了心神,林琅只能从铜镜中模糊地瞧见君钰似乎将什麽东西收入了袖中。
林琅飞扬的丹凤眼眸一眯,随后又换上玩味的笑容,伸手撩起君钰的一绺长发,绕在指尖摸玩,林琅神色飘忽不明:“老师,不想让我知道的,我便不会过问。你这发,真美……”
“……”
于君钰而言,这一头雪色发丝,如垂暮老人,有异于衆,使人受讦,了无生气,何来美感?君钰不明白为何林琅会突然疯魔般来这一句,默不吱声,不漏声色地瞧着林琅。
林琅径自取了铜镜前的木梳,细细梳理着手中那一绺白发:“老师别动,这是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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