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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熙攘攘见明月 垂拱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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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页(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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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鸢用过晚饭,青棠照旧端了药来,小声问:“夫人,这药需要喝吗?会不会体内真的留有残毒?”

  6鸢摇头,端了药倒进红梅花盆里,“我问过了,那药虽毒,但我就只喝过三次而已,不会有大碍,御医们诊不出来,说明我确实没有中毒,不须喝什么解药,说不定喝了反而不好。”

  褚昉站在窗外,贴墙站着,亲眼目睹,亲耳听闻,才知御医们所言不虚,他的妻从来没有喝过药。

  仅仅喝过三次,还是因为当着他的面,逃脱不开。

  为何?她为何如此做?

  还是因为平妻的事,气不过,报复他吗?

  可她该清楚,为他生下嫡长子,为褚家生下嫡长孙,她的位置才更加稳固,就算表妹进门,也动摇不了她的地位。

  何况,他说过,平妻之事会解决,让她不要胡乱揣测,平添烦忧,她从没有相信过他么?

  她不曾喝药调养,又一次次以此为借口自请休弃,到底是何意?

  难道果真想离开褚家么?那她为何又如此千依百顺,事事以他这个夫君为先?

  褚昉百思无解,想冲进去质问6鸢为何这样做,却隐约有些惴惴。

  不说别的,单表妹下毒害她却全身而退一事,已经足够堵他的嘴。

  褚昉没有进去,回了璋和院,望着铺进来的月光一夜无眠。

  第二日,年初七,6鸢找了过来。

  她气色很好,容光焕,显是昨夜没有他相扰,睡的很好。

  “国公爷,今日阿鹭约我去文庙拜文曲星,所以我想,今晚就宿在娘家了,到上元节前再回来。”

  初七拜文曲星,祈愿儿郎增慧开智,金榜题名,一路高升。

  褚昉莫名想到那只猴子布偶。

  又是去文庙啊。

  褚昉怔忪片刻,淡漠地说:“去吧。”

  6鸢察觉褚昉心不在焉,却也无意深究他因何事烦忧,道过恩谢便走了。

  褚昉看着她背影,不知何故竟生出一种形单影只的落寞来。

  她这个人,从来都是独来独往,做什么,去哪里,只会来跟他说一声,从不多问一句他是否同去。

  他们是夫妻,却似只是帐·衾之内的夫妻,更多时候,他们只是同一屋檐下两个独立的人而已。

  她从不依靠他,从不开口邀他相伴,甚至,她骗他,骗得如此理所应当,没有半点愧疚不安。

  为何要骗他?为何明明善解人意、愿意体谅他支持他、却又不愿替他生儿育女?

  褚昉心如乱麻,想不通理不顺,在家中坐不住,打马出府,找贺震喝酒去了。

  贺震自从知道福满楼的东家是6鸢后,但凡喝酒都要来福满楼,就当间接讨好长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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