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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相逢第几章有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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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节(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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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连心中正是惊涛骇浪,脑中飞速闪过过往一切,后背冷汗涔涔,直到凌年斥声道:“帐外何人!”

他才猛然回神,掀开帘帐,脸上已是谈笑模样,像平常一般打趣:“我才刚来,就要将我赶走?嗯,怎么是楚叔?这传信的活一向都是顾叔来,这回怎是楚叔来了?”

楚行淡淡一笑,眼神却沧桑又锋利:“路程遥远,这信也不急,便替他来了。”

三人如往常一般交谈,但江连却感觉自他进帐后气氛就已经变了。

如果说当时的江连只是有所怀疑,那凌年后来的试探却让他确定了安逢的身份。

凌年与他闲聊,有意无意地,将话引到了年少时,说那日与楚行谈起往事,才惊觉自己是个念旧的人。

即使两人关系不错,但平常也会谨记男女之防,免得惹人闲话,这样私下避人的谈话很是少见。

气氛融洽,他看着凌年灯火下清丽带笑的脸,不禁心下微热,想起许多事,犹记得凌年青葱少女的模样,眼瞳黑亮,青绿色的发带扎着马尾,青丝飞扬,她挽弓搭箭,百步之外,笃一声!正中靶上红心,也仿佛射中江连的心口。

他选学射艺,就是看凌年学得极好才去选的。

烛火幽幽,江连冲动地说出少年时的惊鸿一瞥,和藏在心中已久的心思。

凌年愣了一下,但很快又是像平常一样浅淡地,温柔地笑着,看了江连好一会儿,才道:“承衔,军中严令禁酒,你可不能明知故犯。”

江连这才恍然惊醒。

回首往事,不是为了叙旧,而是试探。

自己心思深,总是挂着笑脸迎着众人,凌年又何尝不是?他们真的很像,同样儿时多舛,少年时寄人篱下,如今也同样防心甚重,甚至都有一个胞弟……

江连根本就没饮酒,却也觉得像是醉了一样,好似真的有浓烈的酒气熏红了他的眼眶,脑中一片空白,他心中苦痛,也有难堪,不敢再看凌年的眼睛,艰涩道:“是我酒醉失言,意明见笑了。”

*

“哥,我拔完了。”

江晟拔完坟茔旁的杂草,叫醒一直站着出神的江连。

“嗯。”

江连将手中的两朵荷花放在石碑旁,与江晟跪下三拜,敬上冷食香火。

他们的父母就葬在近郊,母亲是采荷女,周围的人唤他母亲姚莲儿,江一存也唤自己妻子叫阿莲,江连的名字或也是由此而来。

姚莲儿生下江晟后,一直盼着丈夫卸甲归乡,可产后身体虚弱,江一存死讯传来时,她太过悲痛,抓着江连的手,两眼含着清泪地去了。

江连一直忘不了母亲的离去,还有父亲棺木中的血衣和泥土,他对佞王萧阙的憎恨和厌恶远比江晟的深刻。

他对凌君汐态度很微妙,既有父亲之死的迁怒,也有大仇得报的感激,但绝对谈不上亲近,比凌初凌年姐弟还要敬重有加。

江连一日日长大,见凌君汐的军功权势一步步走到如日中天,惊叹的同时,也变得愈谨慎稳重,话说出口前,总会在脑中绕好几个圈,渐渐养成心思深沉的性子。

大恩亦如大仇。

他一直深深记着这话,竟是一语成谶。

要是他不知道就好了,如若那时自己在听见“王府”

二字就转头离去,就不会听到后来那些话,那日在凌年帐外,为何自己就要一直听下去……

两兄弟祭拜过后,站在墓前,看着石碑,久久未语。

江晟知道自己兄长心中难受,并不出声催促,直到江连说:“走吧。”

江晟才轻轻“哦”

了一声,跟着走了。

他们上了马,往老家邠县方向走去,途中江连一直沉默,安静到江晟觉得都不自在了,他猜测是因才祭拜过父母而心情低落,于是也不说话。

江连忽然问:“想去医谷吗?”

江晟呆了一瞬,“医谷?”

他看向江连,不明白地问:“哥,你不是不喜欢那个……那……”

江连道:“嗯,不喜欢,所以去了那儿,你少搭理他。”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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