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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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除了潮湿,什么都没有了,朝岸宁恨不得直接吃进去才好。
闭上眼,一场自己的兵荒马乱很久才结束,朝岸宁洗掉手上的黏腻,最后低头,看着自己的腰。
栖南后腰上有纹身,朝岸宁腰上也有纹身,是他五年前纹的。
栖南刚上大学那年的暑假,回家后的第二天就去纹身了,他本来不想告诉朝岸宁,但朝岸宁还是知道了,死活都要跟着栖南一起去。
栖南已经跟纹身师约好了时间,不能改时间,又摆不开朝岸宁,最后还是带着他一起去了。
他腰上那片火焰一样互相缠绕的红玫瑰,就是在朝岸宁眼里一点点化成的。
玫瑰花瓣,藤叶脉络,就连花杆上的刺,朝岸宁都记得清清楚楚。
那些红焰的花瓣,还有那些光看一眼就扎人的刺,一直在朝岸宁青春期的梦里跳动了很多很多年。
“哥,我也想纹身。”
当时朝岸宁看着栖南身后的那片纹身,站在旁边,眼里都是渴望。
“你才多大,”
栖南在他颈后拍了一巴掌,“未成年不准纹身。”
后来朝岸宁成年了,他想着栖南,自己去纹的。
朝岸宁摸了摸自己后腰脊骨,他的腰上有一条蛇,贴着脊骨那里有一截蛇尾巴,那条蛇绕着朝岸宁的腰缠了一圈儿,然后紧紧绕到身前。
那是一条骨蛇,整条蛇身只有骨头没有血肉,只有蛇头是完好的,顺着朝岸宁小腹往下爬,最后直直扎到朝岸宁小腹最最最末端。
蛇头是立体的,像是往上翘着,正吐着猩红的信子,那双诡异的蛇眼是绿色的,像两颗透亮的绿宝石,急迫地寻找着什么,想要钻进能让他的身体重新长出血肉的栖息地。
朝岸宁闭上眼,仰头对着水流,任由冷水砸在脸上。
又过了很长时间,他才闷闷地吐出口浊气。
他渴望新的血肉,欲望直冲头顶,清晰的热烈,清醒着膨胀——他想钻进那片红艳的野玫瑰花丛里,哪怕有刺也没关系,他现在只有骨头,所以不怕疼。
第1o章你这样的爱,我要不起
栖南一觉睡到外面的天擦了黑,虽然睡了好几个小时,但醒了之后人还是浑浑噩噩,没精神。
这一觉他睡得累,感觉自己成了一片小小的浮萍,一直浮浮沉沉飘在水上做梦。
他梦到了很多以前的事,一会浮萍飘回他大学时期跟李凌赫在一起,一会儿又被梦里的朝岸宁拽回小时候。
小时候朝岸宁的眼睛跟俩黑玻璃珠子似的,长大了成了两颗星。
栖南在沙上睁开眼的那一瞬间,就撞上了两颗烧着火的星,他自己的倒影被那两把星火簇在中间,高高捧着。
他不会被朝岸宁吓到,那是他小弟,他是被朝岸宁的眼睛吓到的,他从没见过朝岸宁那样的视线,那把火就要从他眼睛里喷出来了,所以他才猛地抬起头,就那么撞到了朝岸宁鼻子。
他把朝岸宁鼻子撞到流鼻血,暂时性把那个眼神也压了下去,但那把火那么旺,潜意识还在,所以睡着之后就又蹦了出来,在梦里还被放大延伸,他避无可避。
说不出来的感觉,亲近吗?当然是亲近的,但朝岸宁小时候的眼睛里没火。
不像现在,烧得慌,让他不敢多回想,如果想多了,李凌赫之前老在他耳边叨叨的那句话就会冒出来。
你把朝岸宁当亲弟弟,朝岸宁可不一定把你当哥。
这两天生的事太多也太突然,都挤到了一起,栖南还没来得及完全消化,他甩了甩脖子,甩开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
手机里都是李凌赫的未接电话跟信息,栖南随便打开一条,李凌赫说自己在医院里,还了一张在医院的照片,正在处理被朝岸宁打出来的伤。
看栖南一直不回信息不接电话,李凌赫最后一条信息说,他愿意签字离婚,他想让栖南回家一趟,他在家里等他。
主卧门还没开,栖南估摸着朝岸宁还没睡醒,就没吵他,自己去浴室洗了把脸,拿着车钥匙跟离婚协议就出了门。
出了门栖南就接到了姥姥的电话,姥姥问他什么时候有时间,又问他李凌赫是不是很忙,说很长时间没看见李凌赫了,如果他俩有空,让他们一起回家吃饭。
栖南手指攥紧了手里的离婚协议,他要离婚的事很突然,除了朝岸宁知道了,他没跟他爸妈还有姥姥姥爷说。
前段时间家里已经有一对离婚了,他弟弟方言大学刚毕业那年,就跟大院儿里跟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的邻居桑奕明结了婚,俩人都结了十年了,前段时间开始闹离婚,你跑我追了很长时间,最后还是领了离婚证。
他是旁观者,所以看得清,桑奕明现在正死命往回追他弟弟方言呢,现在两个人也是黏黏糊糊说不清的阶段,他知道,那俩人早晚会复婚。
但姥姥姥爷年纪大了,他们就希望看到小辈们安安稳稳平平安安过日子,少些风浪少些波折才好,所以听说他弟弟离婚之后,好一通着急又上火。
现在再加上一个他跟李凌赫,而且他跟李凌赫现在的结局还这么难看上不了台面,姥姥如果知道了,肯定又得操心着急到吃不好睡不着。
栖南暂时还不打算跟家里说他要跟李凌赫离婚的事,只说过两天他就回去吃饭。
“小南,你总往外跑拍外景,一定多注意身体知道吧,按时吃饭。”
姥姥还嘱咐他。
“知道了姥姥,我吃的好睡的好,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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