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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恋浮城蓬莱客讲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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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页(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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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琬琰过门十几年了,白成山也不是严厉的人,但她却一直对公公怀了几分敬畏,刚才还急着要找人,现在看到了,反倒不敢贸然靠近。

  张琬琰屏住呼吸等在一旁。过了好一会儿,见公公仿佛坐着睡了过去,水面的浮子也是纹丝不动,正踌躇着要不要开口,忽听他问:&1dquo;到了?路上辛苦了。”

  张琬琰松了口气,脸上急忙露出笑容,走上去停在白成山的后头,笑道:&1dquo;我不辛苦。爹你操心了大半辈子,才是辛苦。下月就是六十大寿了,一定要好好办。镜堂在广州府还有点事,要过些天才能回古城。我先回来,除了伺候爹,也是看看有没什么需要的,我先帮着料理,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

  白成山也没回头,只道:&1dquo;简单办一下,和些老交情、老关系温个面,也就差不多了,不必过于铺张。”

  张琬琰说:&1dquo;不必爹叮嘱,我们也知道的。爹你放心就是。”

  白成山点头:&1dquo;去休息吧,不必在我这里站着了。”

  张琬琰嘴里&1dquo;哎”了一声,脚却不动,继续笑道:&1dquo;爹,小姑那边,虽说答应了镜堂,到时候会回来,但我怕她临时变卦——”

  见白成山肩膀微微动了一动,张琬琰忙道:&1dquo;爹你别误会,我不是说小姑自己不肯回,我是怕她听她边上那些所谓的式思想的朋友劝,万一到时又改了主意呢?她留洋回来后,就待在香港不肯回家。虽说不是很远,但架不住边上人的撺掇不是?我的意思是,爹你能不能再亲自给她个电报,口气重些,要她务必回来。”

  &1dquo;爹,小姑从前闹着要出洋,家里拗不过,虽然心疼,最后还是让她去了。我也知道如今时代不同,连老太后活着时,都派大臣出洋考察了。女子也能出洋了,但受再多的教养,归根结底,还不是为了日后能做贤妻良母&he11ip;&he11ip;”

  张琬琰一边观察着公公的反应,一边小心说道:&1dquo;不是我在您面前说小姑如何,我也很是喜欢小姑,心底里把她当我亲妹妹。只是小姑脾性和人不同。大多女子去的都是东洋,她非要去西洋,学的还是西洋绘画。我孤陋寡闻,也是直到前些日,才听说学西洋绘画的,竟都要画那种&he11ip;&he11ip;”

  小姑对着一个赤身裸。体的人,还有可能是男人画画。张琬琰没法形容自己第一次听说时的惊骇和羞耻之感,一时说不出口,顿了一顿。

  &1dquo;爹你见多识广,我就不说了。我要是知道西洋绘画要画那个,当初就算小姑怪,我也不赞同让她学的。这就算了,如今外头实在太乱了,年轻学生更是到处鼓动国人剪辫子。小姑年纪小,性子又冲动,整天和那些人一起,一个人这样在外头,我真的是不放心,这才拼着被爹责备,也要说出我的这些心里话&he11ip;&he11ip;”

  &1dquo;你去休息吧。”白成山忽然淡淡道了一句。

  张琬琰还有话,且是最重要的话,但却不敢再说了,只得闭上了嘴。

  儿媳走后,白成山独自又对池坐了片刻,慢慢地放下了手里的钓竿,站了起来。

  &he11ip;&he11ip;

  大半个月后,广州将军府里,康成正在书房中办公,听下人说白家公子来了,忙叫人带进来。

  白镜堂三十多岁,器宇轩昂,一身旧式打扮,眼神里透着干练,一进来看到康成,喊了声&1dquo;舅舅”,开口就说请求帮忙。

  康成笑道:&1dquo;什么事?不去求你财神爷爹,竟跑舅舅这里嚷嚷?”

  &1dquo;这事,非得舅舅您帮忙不可了。”

  天气湿热,白镜堂擦了擦额上的汗,便道出原委。

  原来白成山吩咐儿子尽快买部汽车,好供女儿回来使用。如今汽车刚进来没多久,整个上海,迄今不满百辆,广州府更是少,手指加脚趾就能数得过来,用汽车的大多是洋人和那些替洋人做事的帮办。白镜堂知道妹妹眼界高,为了讨她欢喜,自然要买最好的。恰好得知有个英国人运了一辆劳斯莱斯车来,据说是去年刚出厂的款,整个欧洲也没几辆,原本打算自己用,被他以高过市场一倍的价钱,硬是从那个英国人手里给弄了过来。谁知还没来得及献宝,预定的司机就摔断了腿,没法开车了。

  康成是宗室,虽然主张展军,但对洋人和洋人的东西,再好,打心眼里难免也有排斥,能避就避,自然不会去用什么汽车。

  白镜堂觑了眼舅舅,笑着解释道:&1dquo;爹不是人到中年,才得了绣绣吗,心里宝贝着呢。绣绣出过洋,和我不一样,难免会觉得有车方便些。如今回来,爹给她买一辆,也是为她出行方便而已。”

  白成山快四十的时候,还只有白镜堂一个儿子,十几岁大了,那年夫人再次怀孕,怀胎九个月的时候,有桩大生意,需要他亲自去南洋走一趟。虽然舍不得,但还是打点了行装。临出行前的那夜,妻子忽然感到异样胎动,连夜请了郎中来看,说有动征兆,白成山决定改期下南洋。过了几天,夫人胎动转为正常,这时传来一个消息,恰好原本他要坐的船,刚出外海没多久,就遭遇天气突变沉没,全员无人生还,只有他因为临时改期,幸运逃过一劫。

  这件事,白家亲戚乃至整个广州府,无人不知,康成自然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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