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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燕回茫然无措地左右看，难为情地道：“我。。。。。。我不会。。。。。。”

沈馥牵起她的手，稍一用力，将她带起来，笑道：“我教你。”

乐队指挥一抬手，换了下一支舞曲，比起刚才的节奏稍微轻快一些。沈馥将手放在章燕回的腰上，另一只手牵着她，带着笑意小声提示她：“搭着我的肩膀，对了，退右脚，退左脚，再退右脚，并步。。。。。。”

章燕回开始还很笨拙，但沈馥脾气极好，被踩到了也不生气，渐渐地，她也放松下来，掌握了节奏。她毕竟还是个少女，一旦学会了之后，就活泼起来，脸上也有了笑，脸颊上泛起了快活的红晕。

沈馥不吝夸奖，说道：“不难吧。”

章燕回笑起来比平时阴沉的样子好看多了，她有对小虎牙，笑起来尖尖的，俏皮可爱。笑容在她脸上一晃而过，很快地又消失了。她失落地小声说：“我九点钟就要走了，回去还得挨骂。。。。。。”

回去得挨她母亲的骂，骂她没将6既明笼络成裙下之臣，骂她还不如沈馥，懂得卖屁股，骂她没给大哥章振鹭帮上一点忙。不过，比起恨自己的母亲和大哥，恨自己的怯懦无能明显更容易得多。

沈馥将她的表情看在眼里，并未说话。舞曲节奏渐渐加快，男士的皮鞋和女士的高跟鞋在木地板上敲出轻快的交响乐。沈馥一手牵着她，将她旋转着送出去，还没来得及收回，舞伴交换了，他的手被另一只手抓住。

6既明握住他的手，搂住他的腰，不容置喙地踏出左脚，沈馥被迫迅地转成女步。舞池里全都是绅士配名媛，皮鞋与高跟鞋进进退退，只有他们两个格外显眼。沈馥感觉到腰上一紧，6既明收紧了手，将他向自己那边拉得更紧，两人几乎胸膛贴着胸膛，不像交谊舞，倒像是贴面舞了。

“和她有什么好聊的？”

6既明问道。

沈馥低垂着眼，说道：“敌人的敌人不就是朋友吗？”

6既明轻轻一笑，他暂时还没把章燕回这个不起眼的小丫头算进局里。他领着沈馥在舞池里进退穿梭，快三步慢三步，沈馥抬眼一看，不远处赫然就是方媛，她被一个穿西装的绅士牵住，舞步娴熟。

“又要换舞伴了。”

6既明牵着沈馥的手，将他旋转着送出去，沈馥一转身，牵住了方媛的手。

同是大家小姐，章燕回像一朵长在角落里，常年见不到阳光的小花，蔫巴巴的。而方媛全然不一样，她舒展绽放，脚步轻快，洋装的裙摆轻盈地拂动，风情万种。

还不等沈馥说话，方媛主动说道：“我明天就离开平州了。”

这出乎沈馥的意料。

方媛看着他，笑起来眼睛眯成月牙，灵动狡黠。她说：“你们6大少是个香饽饽，谁都要抢，我还是不掺和了。”

这中间不单单只是结个婚联个姻这么简单的事情，她是从小被娇宠养大的大小姐，家里做军火生意的，家财万贯，根本不用迁就谁，看谁的眼色，与其在这里扒着这个无意于她的6既明，回家去招个上门女婿不是更快活？

沈馥不接她的话，在乐曲的间隙里聊起今晚的甜点和洋酒。方媛也知意，应和起他来。沈馥的余光扫过6既明，心想，方媛既然和他交底了，定然也和6既明交过底了。

明显是不用娶方媛了，那6既明今晚到底想干什么？而被搅乱了算盘的6重山，又会怎么样？

舞曲奏到末尾，沈馥又重被6既明搂回怀里。舞池里的大家都跳了个尽兴，纷纷散去，侍应生们拿着烟酒甜点在人群里穿梭，女士们跳得满面红晕，酒过三巡，舞会的气氛顶到了最高点。

6既明拿起一杯香槟，拿起一把小银勺，在杯壁上轻轻敲了敲。随着清脆的三声响，宾客们的声音渐低，视线投到他身上。

“请各位移步到院子。”

他也不说要做什么，神秘感十足。但今晚的宴会如此开心尽兴，大家都对6既明的布置满怀兴，纷纷携手顺着走廊往院子去。沈馥满面狐疑，6既明拉着他走在最前面。

时值初夏，6公馆的后院是被园丁好好打理的，灌木修去棱角，生机勃勃，各色花朵先后开放，院子里暗香浮动。花草间挂上银色小灯，像是飞舞闪烁的萤火虫。

美是美，但也没什么特别的。

大家都看向6既明，6既明清了清嗓子，朗声说道：“值此良宵，请大家一同见证——”

他话音刚落，院子的上空突然爆一声巨响，像是一个惊天动地的句读。一朵硕大的烟花绽放在夜空中，照亮了宾客们仰起的脸。这只是开始，无视着平州城里的烟火禁制，烟花接二连三地绽放，夜空被照亮，色彩绚丽。全平州城的百姓此刻都抬起了头，惊叹于这意外的美。

在烟火爆响中，6既明掏出了一个丝绒小盒，煞有介事地单膝跪在沈馥面前。宾客们惊呼着后退，围成圆让出中间的位置，将沈馥和6既明二人圈在中间。

沈馥瞪圆了眼，惊得说不出话。

6既明的眉眼在烟火的映照下格外英俊，深情而庄重，足以迷倒了现场的每一位女士。他打开小盒，里面是一枚钻石戒指。很眼熟，正式沈馥一开始丢失，一直没能拿回来的那枚。

钻石虽小，但在这样的情境下，大小也不重要了。

“阿馥，和我结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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