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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轨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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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页(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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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说唇红齿白美的?加入人的血本来就不是红色的,没有进入工业化社会,还要靠利齿捕猎为生,主流审美会不会变成喜爱&1dquo;青面獠牙”?

  审美的极致是能让人神魂颠倒,让人神魂颠倒的东西,绝对不是&1dquo;yīn影与腮红如何过渡自然”&1dquo;亚洲人唇形与欧洲人唇形区别与常见处理方式”这些。

  融会贯通的灵感来得这么厚积薄,让人真的有种&1dquo;打通了任督二脉”的错觉。

  江晓媛的目光重落在那张照片上,她现,镜头不是聚焦在主人公脸上的,而是他的手。

  他的皮rou是那么的逆来顺受,风霜雨雪的冲刷浓缩在脏兮兮的皱纹里,使得皱纹如同皲裂大地一样,透露出渐渐gan枯沉寂下去的生命,而他指fèng间字迹颤抖的积分符号翘起的尾部却被尖挂出了一道凌厉的裂口,力透纸背。

  像是悄无声息、又震耳yù聋的一声嘶吼。

  江晓媛不由得放轻了声音:&1dquo;这是你说的那位正在变成痴呆的老教授吗?”

  祁连:&1dquo;嗯,你们中的大多数人我都留了照片,不然以后真的没有人知道这些人存在过了。”

  江晓媛默默地往后翻去,在第二页看见了一个站在钢琴前面的女人。

  女人的身材笨拙而臃肿,背部的赘rou被内衣勾勒出窝囊的轮廓,肩膀好像永远也挺不直,她低头站在一架同样落魄的钢琴前,正用一根手指按下一个琴键,她侧着脸,微微阖着眼睛,像是侧耳倾听模样,油腻腻的中长头垂下来,影影绰绰地遮住她脸上愉悦又痛苦的表qíng。

  &1dquo;她是一个世界著名的古典音乐钢琴家,”祁连简短地介绍说,&1dquo;在这边聋了,是猪rou铺哑巴老板的老婆。”

  翻到第三页,祁连:&1dquo;舞蹈学院的奖学金获得者,这边小儿麻痹,两条腿不一样长,仔细看她五官也不对称的。”

  还有下一张,祁连:&1dquo;呃&he11ip;&he11ip;这个跟你有点像,家境优渥,本人在牛津读书,是个风度翩翩的小少爷,来了以后现自己是赌鬼的儿子,赌鬼老爸被当着他的面被剁下一只手,他当场吓尿了裤子,我找到他的时候,他不顾一切地把这个世界可怕的家抛下了,偷偷跑了出来,我顺从当事人的想法,把他带走了,给他找了房子,帮他安顿下来&he11ip;&he11ip;”

  江晓媛:&1dquo;后来呢?”

  祁连耸耸肩:&1dquo;他现自己是个连小学也没毕业的社会闲散人员,接受不了,自杀了。”

  江晓媛:&1dquo;&he11ip;&he11ip;”

  &1dquo;等等,”江晓媛说,&1dquo;我不太记得具体政策了,不过不是有七八十岁的退休人员考上大学的报道吗?意思是社会人士也能参加统一高考吧?他这么一个级学霸,随便考一考不就能上名牌,gan嘛在意原主人小学毕没毕业?”

  祁连:&1dquo;他在原本的时空里十九岁,在这个时空中已经三十四岁了。”

  江晓媛:&1dquo;&he11ip;&he11ip;是有点亏了——所以呢?”

  &1dquo;在十来岁的大男孩看来,三十多岁的人生已经相当于结束了,”祁连说,&1dquo;他觉得自己这辈子完了,就好像一局游戏,开局失利,他不认为自己能翻盘了。完美主义,明白吗?成绩单上有个B都不能忍。”

  江晓媛沉默了一会:&1dquo;看来还是我这种能凑合又怕死的学渣比较安全。”

  祁连微笑了一下:&1dquo;我能留一张你的照片吗?”

  江晓媛:&1dquo;嗯?”

  她一抬头,祁连已经&1dquo;喀嚓”一声按下了快门。

  下午的阳光懒洋洋的从客厅的飘窗里斜飞进来,年轻的女孩几近及腰的长松散地绑成一束,从一侧的肩上垂下来,无袖连衣裙外露出的锁骨与手臂白皙得不可思议,脸上本不明显的散粉在光下好像钻石一样闪着光,她的轮廓微微有一点模糊,jīng雕细琢的眉像一件古典又雅致的艺术品,被镜头聚焦的眼睛却闪着光,像包着火种的黑曜石——能清楚地看见她未来那条通往远方的路。

  祁连忍不住叹了口气,感觉这张收官之作绝了。

  ☆、第45章

  &1dquo;洗出来我给你装个镜框送过去。”祁连说,&1dquo;再洗一张放在这本相册里。”

  江晓媛随口说:&1dquo;相册好像满了。”

  祁连:&1dquo;还有一页,够用了。”

  江晓媛:&1dquo;&he11ip;&he11ip;”

  她忽然闭了嘴,意识到祁连话音里的潜台词——不会有下一个像她一样的倒霉蛋了。

  江晓媛:&1dquo;你觉得那个病毒&he11ip;&he11ip;”

  祁连:&1dquo;它不是已经半年多悄无声息了吗?”

  江晓媛心里忽然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原来祁连心里早就有数,早就知道那病毒八成已经不行了,那么他们之间陌生时空中类似监护的关系大概也结束了。

  江晓媛勉qiang笑了一下,意识到自己心里是不qíng愿的。她早就知道,共同的敌人没有了,那个对她有求必应的人也就没了——祁连没有那个义务,她也没那么大脸——因此一直以来,哪怕再艰难,她也从不敢放纵自己依赖别人。

  可是理智上做到了,感qíng上还是有些不好接受。

  他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知道她来历的人,是在她最难的时候帮过她的几个人之一&he11ip;&he11ip;之所以这个&1dquo;之一”也变成了&1dquo;唯一”,是因为江晓媛不得不承认,她可能是有一点喜欢祁连的。

  否则也就不用提醒自己不要自作多qíng。

  可是有点喜欢又能怎么样呢?她还是不知道祁连的家世职业,对他只有表面一层的了解,完全不知道深浅。她从未谈过一场平等的恋爱,混在一起的都是霍柏宇那样的货色,玩闹的心qíng多一些。

  以前&he11ip;&he11ip;冯瑞雪说得对,如果不让她高高在上、占尽优势,她就不知道该怎么样和别人相处,趾高气扬下,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自卑像一把根深蒂固的野糙,无时无刻不缭绕在她身边。

  回想起来,她一个白富美,如果说她&1dquo;自卑”,未免太让人难以理解。

  可能世界上大概只有自己知道自己&1dquo;金玉其表、败絮其中”的真相吧。

  江晓媛压下有些混乱的心绪,不肯流露出一丝半毫的在意,她借着低头翻相册的动作掩饰了一下,若无其事地问:&1dquo;你以后终于再也不用再东奔西跑了,打算做点什么?”

  &1dquo;看看吧,”祁连说,&1dquo;有几钱一直有几个朋友替我管着,有些还不错,有些是因为那块市场最近不太景气,我想暂时把钱提出来,做点其他的。”

  江晓媛可有可无地点点头,她目光往落满了阳光的地面上瞥了一眼,停顿了一会,然后说:&1dquo;我过一阵子可能要跟着老板出一趟国,国内特效化妆这块不如他们那边先进,过去学习jiao流几个月&he11ip;&he11ip;”

  她这话提得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说到这里,现语言没组织好,有些无措地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了。

  祁连却忽然说:&1dquo;我怎么觉得这话听起来,你像是要和我撇清关系?”

  江晓媛:&1dquo;&he11ip;&he11ip;”

  祁连:&1dquo;要是那病毒从此销声匿迹了,以后你走在大街上就假装不认识我了?没有它,我就不能时常去找你吃个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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