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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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人那段时日仍未重议婚事,要下旨封卢家娘子为后的传言始终不减。
直到雍州世子出兵平叛,踏访卢家的宦者才日渐稀少,而虎贲军的虎符送归朝廷后不久,圣人就正式迎娶了太常寺卿家的王家娘子为中宫。
谁能断言,这其后有没有圣人与雍州世子的交易呢?
还记得圣人大婚的当夜,京都城内下起了漫天细雨,连绵雨丝中,崇仁坊出现了辆陌生的八骑马车。
透过车窗影影绰绰瞧见车内有位身着华裳的少年,车前则伫立着个年龄不大的小宦者。
那马车在卢府门前停泊了许久,就连卢家家主亦垂候在车旁,却始终未见卢家娘子出府相见。
少年久等她不到,终是差使小宦者驾车而去,而隔日清晨,卢家娘子便离开京师,回到卢氏宗门所在的范阳。
听闻这几年,卢家娘子把家里的产业打理得井井有条,又因她在范阳兴办学堂,乐善好施,在当地亦留下了赫赫美名,如今京都卢府的这支系算得上是名利双收。
算算日子,那卢家娘子离京已有三年,前些时日还在卢府的小厮那听说他家娘子今日便会回京,不知是否为诓人的话。
老卫正想着,忽见崇仁坊的街头驶来辆熟悉的乌木马车,一路驶到了卢府的府门前。
不多时,紫衣侍女搀扶着位穿青绿衫裙,头戴棠花步摇的小娘子迈下车辇。
小娘子身姿纤细,面容清雅,恍若俊逸隽秀的绿梅,又似轻云半掩的纤月。老卫扇风的手一顿,暗道几年未见,这卢家娘子真真出落得越发出挑。
这般风姿,与月宫来的仙姑有何区别?
卢书忆伫立在府门前,抬眸望向面前这座灰石宅邸,似乎与她离京时无甚区别。
这三年正如流水东去,雁过无痕。
她在紫檀阿香的陪同下迈入卢府,先径直回了自己的雪镜园,见院子内外和去时无差,却没见到卢惟岳夫妇,还有卢祈的身影。
仆从解释道:“娘子莫慌,阿郎夫人还有小郎君正陪同圣人在承天门迎接雍州世子,入夜会参加宫里为世子办的宴会。夫人出门前便替娘子打点好了日用之物,还说今夜娘子可自行休憩,不必到他们跟前问安。”
卢书忆了然,坐到茶案前用了几口清茶,再让阿香将她自范阳带回的礼物分给屋子里的一众仆从。
这些礼物当中另有份锦盒装的香料,卢书忆吩咐侍女让送至吏部尚书崔府,转呈给他家的二娘子。
依照令狐盈年前送至范阳的信中所言,卢祈已与崔尚书家的二娘子定亲,约莫秋末时节便会行大婚之礼。
卢书忆在京时曾与这位崔二娘子有过几面之缘,记得她极擅用香,这份范阳特有的线香应该不会替卢府丢人。
她又问屋中侍女,“阿兄与崔二娘子可曾有过面缘,他们还算投缘吗?”
侍女们相视而笑,“投缘与否尚不清楚,只知起初牙婆安排他们相见时都不大愿意去,即便去了也是一方装成结巴,一方画成了麻子脸,只谋算着让对方嫌弃自己。”
“……”
卢书忆挑高眉,猜测这装成结巴的人应是阿兄,联想到卢祈结结巴巴地介绍自己的场面,立觉忍俊不禁。
“后来呢?”
“后来正巧天降大雨,他们便以此为由匆匆离了约见的水榭。谁想刚过拐角,身旁的小厮脚滑摔了跤,小郎君乐得口齿伶俐地笑骂了几句,又见前方崔家娘子的伞被风吹走,崔家娘子的脸沾上雨水,麻子妆没了,原来是个极素净美人儿。
两厢偶遇,轻易被对方识破了伪装,两人尴尬得直红脸。小郎君只得厚起脸皮送崔二娘子回府,不过隔日小郎君便让夫人应下了这门亲事。”
正所谓无巧不成书,从这雨来看,卢祈这桩姻缘却似天注定。
卢书忆抿嘴一笑,阿香在旁打趣道:“听完了人家的姻缘,娘子可曾想过自己的?”
“……”
卢书忆并不接这话,捏着茶杯背过身,反是紫檀替她问道:“娘子为何要想?”
“雍州世子今日入京,圣人在承天门为他举办了好隆重的接迎盛典,娘子自范阳归京后难道不用去瞧上眼吗?”
“有何可瞧,娘子在范阳这段时日,他的书信可曾断过?”
紫檀嘟哝道:“即便在外征战那段时日,他私下来范阳寻娘子就有好几回。”
不知是否因三年前的那片竹林,雍州军用弓箭对准卢书忆的场面给了紫檀极深的印象,此后提及元昇时便没甚么好话。
卢书忆见怪不怪,进了里屋去梳洗。阿香瞧了眼自家娘子的背影,低声问道:“你为何这般态度?”
紫檀一噎,当即想到了竹林那夜。
其实卢书忆随元昇去溪水之畔时,庾闻谨秦微之还有她都在附近,并非是好奇心过重,只是担忧那满脸敌意的雍州世子会对娘子不利。
那时他们在林间说的话,她都一五一十听了个清,那雍州世子竟然仅凭一句话还有些书信便让娘子空等了三年!
虽然照他们的处境,的确需要这三年时间来化解雍州与朝廷的矛盾,还得让圣人放下执念知难而退,但紫檀依旧替自家娘子不值。
见阿香还在好奇着她的回答,紫檀只觉此间恩怨哪里是三言两语说得清的。
“不为甚么,去瞧瞧娘子。”
同行来到里屋时,卢书忆已然换了身淡绯衫裙,另梳了个灵蛇发髻,正跪坐在妆奁前替自己描妆。
阿香好心道:“娘子,要不奴帮你?”
“不必,我自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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