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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 饮玉楼倾(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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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钢刀飞舞,颈血溅起,三个为民请命的大臣就这样含愤做了和拜夺权篡政的牺牲品。

和拜回到府邸,大轿一落,家人前来禀报:“班布尔善大人、济世大人、泰必图大人、还有二爷、四少爷都在东花厅暖阁候着您老呢!”

和拜轻咳一声,嗡声嗡气地问道:“和必呢?和必中堂没有请到吗?”

家人忙赔笑回道:“和必公爷说他身子欠安,容改日再来打扰。””

这老滑头!”

和拜心里骂了一句,嘴里却没说什么,一甩手径向后头东花厅走去。他顺着手游廊,踱着方步,一路走着,一路沉思,转过家庙,远远听到后头水榭房暖阁里吆五喝六,好不热闹,不由皱了皱眉,加快脚步走了过来,见班布尔善、穆里玛、塞本得、泰必图、阿思哈、葛褚哈、讷谟、济世几个人,还有十几个家人或坐或立都散在旁边。两个歌伎怀抱琵琶妖妖娆娆坐在宴桌旁,一个弹,一个唱:

一边唱,一边用手作捏针的样子朝席上一扎。众人不禁笑得前仰后合。穆里玛怪笑着把脸凑上去说:“好!好!我的奴家呀,你就来扎我一银针吧!”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济世和班布尔善都是进士出身,儒生身份,只是捂着嘴忍住笑。

见到这群人聚到一起享快乐,和拜心里一阵烦躁,气哼哼地走进来,一挥手赶走了两个妓女:“这是什么时候?不商议大事,倒有心情玩婊子!”

穆里玛见他从兄满脸不高兴,便上前凑趣儿:“阿兄,听说你今儿个正法了苏纳海这三个兔孙子,我们……着实高兴呐!”

和拜哼了一声说道:“你别高兴得太早了,说不定哪一天连我带你,咱们一家连窝儿全叫提到西市口,那才叫现世现报呢!你也不想想,要不是你在外头干的那些露脸的事儿,我肯这么铤而走险吗?”

听这没头没脑的训斥,穆里玛如堕五里雾中。忙道:“我?没干什么啊!”

和拜本是恨他不争气,事情办一件坏一件,见他强嘴越来气,遂冷冷道:“没干什么?热河圈地,你调唆正红旗和镶黄旗打架,还圈了皇庄一块地!又抢劫民女,抢的是皇上乳母的亲戚,你瞧你多有能耐!”

说着便从手上甩下一道折子来,“拿去看吧!皇上今儿个问起来,叫我好难回话!”

穆里玛一听是这两档子事,心里嘀咕上了:“哼,就这事呀,至于吗?跑马圈地,马能认识他娘的哪里是皇上的地?当初抢那娘儿们来,你不也挺高兴?事不成那是你怕老婆,这会儿拿我作出气筒!”

可是,他心里这么想,口里却说:“谁这么贱,胆子倒不小,告到咱爷们头上!”

和拜一声不吭,扶着椅子颓然坐下,无论身体和精神,他今天都太累了。济世忙上前劝道:“事情总算已经过去,世兄已经知过了,中堂何必为此过于烦恼呢?”

和拜看了一眼济世,不冷不热地说:“事情并未过去。这事我已弄清楚了,穆弟抢人的那天,出来打抱不平的,叫魏东亭,他母亲是皇帝的乳母。你道这事儿就那么容易拉倒?今日驾前已无君臣之礼,只恐将来难说有无葬身之地呢!”

“什么没有葬身之地啊?”

忽然厅后有人问。大家吃了一惊,抬头看时,是和拜夫人荣氏太君慢条斯理地踱了进来。她不过四十岁上下年纪,一手端着水烟袋,呼噜呼噜地抽着,身后站着丫鬟替她拿着火纸煤儿侍候。这丫鬟正是史鉴梅。和拜一向惧内,见她问不好不答,当着客人和子侄的面低声下气地赔笑又觉得面子上下不来,只哼了一声,气咻咻地坐着一言不。

穆里玛见嫂子来了,忙赔笑道:“嫂子,是这么回事,阿兄正为鉴梅的事跟我脾气。”

荣氏从头上拔下银耳挖子,将水烟筒中一块烟泥剔了出来,“扑”

地吹了一口,说道:“别再鉴梅鉴梅的了,她现在叫素秋!这样雅一点───老爷,你也有一把子年纪了,不是胡打海闹的岁数了,乌七八糟的事儿少想!”

班布尔善见和拜仍旧不吭声,就走上前去说道:“鳌公,事已至此,怒也没用,不如思量一个万全之策。”

塞本得忙道:“要不然就把鉴梅───哦,素秋───打回去,不就了结了?”

班布尔善格格笑了一声,出来献计了。这个班布尔善本是皇帝的宗室,辅国公塔拜的儿子,论辈分还是文奇长昌未出四服的本家哥哥,因塔拜死时,奉旨辅国公世职传给了老二,他反而只封了个三等奉国将军,一大家子人就靠每岁祭祖到光禄寺领那几百两世俸银子过日子,心中有些不痛快。和拜见他过得寒酸,倒常周济他。他因此对和拜十分感激。他是和拜的智囊,素来有”

小伯温”

之称,当下听塞本得如此说,便接口道:“使不得!我料太师已把此事料理清楚了,送回人去,徒示其弱,授人以柄,等于自倒旗帜,再说,素秋在此也没闹着回去。太夫人待她很厚,她也未必舍得离开太夫人去───”

“我是死也不去的!”

站在一旁的鉴梅突然话道。众人听了不觉一怔。”

夫人待我恩重如山,他们待我有什么好,拿鞭子抽着让我抛头露面去卖艺,给他们挣钱,什么好德性!”

众人听得这话都感到意外,和拜忙问道:“孙婆子不是你的亲戚?”

鉴梅冷笑道:“亲戚?您找她来,我敢当面问她,我们算是哪门子亲戚?我十岁好年,他们老魏家上门逼债,逼得我父亲投河,母亲上吊,一家子妻离子散,魏太公说是父债子还,又把我卖给走江湖的……这会儿安的什么心,来认亲戚!老爷太太打我走,我也不敢违命,我自己能了断此事!”

说着,竟抽抽咽咽地哭起来,荣氏忙安慰她道:“素秋,别哭,别哭,跟我回去,我看哪个敢来找你的事儿!”

说着一手拉起鉴梅出去了。

目送她们出去,和拜解嘲地笑了笑道:“那───如果遏公和苏公再问起此事,我该怎么对答?”

班布尔善掏出鼻烟壶嗅了一口说道:“鳌公,在四位辅政中,索尼只在一日半日之内必死,那和必八面玲珑见风使舵,苏萨哈徒秉愚忠,手无实权,心无成算,皆不足虑。皇上嘛───呃,愚以为可虑之处正在于此。皇上虽说是个孩子,却颇有心机不可等闲视之。外头杀了倭赫,他便笞死吴良辅,去掉鳌公最可靠的耳目,但这是内廷家法,鳌公只好忍了这口气───接着他又调姓魏的到御前行走。听说君臣二人已经几次微服私访,这些天又突然冒出三大臣奏折这事。……这就像下棋,国手布局,步步紧逼上来了!”

他顿了一下,见众人都聚精会神地听,便慢条斯理地说:“不过,优势还握在鳌公手中。苏纳海三人被诛,在疆臣们看了算是立了仗马,不敢嘶鸣。他们都清楚,当今是谁主沉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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