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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中逢你胜过泛泛之交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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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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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少年聪慧,只因出生商贾之家,备受冷眼旁观,他雄心壮志参加春闱不为其他,只为给他自己的才华证明。

行了数日将马车停在江水边休息,江水滔滔,又想起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的千古名句,不禁诗兴大发,喊来了小随从给自阿中己扑纸研磨。

阿中,无姓无名,自小卖给高家当小少爷的陪读,后来高存邺希冀自己能高中一雪前耻,给他起名阿中。

阿中老实,让他扑纸研磨他便扑纸研磨,取了砚台,来到江边取水,足下一不留神踩到了什么,摔成了狗吃屎,往身下一瞧,啊啊啊啊啊啊啊。

“死人啊!”

阿中胆子极小,夜间与高存邺行路,恨不能打着十盏灯笼贴在高存邺身上,所以见到身下是死人时,一翻白眼晕了过去。

而阿中口中的死人,就是跳江而逃的孟姜。

眼前黑黝黝的一片,又冷又热,四下无一人,孟姜向前走了两步,元乾渊出现了,他笑着朝她伸出手,她一怔,要拉住那只手时,眼前的元乾渊变成了元乾荒,她忙拉住他想开口告诉他,可她一张口发现自己的舌头没有了。

“啊啊!”

孟姜大叫出声,猛地睁开了眼睛,对上了一团火光。

火光后面传来一道男人的声音,那声音轻松愉悦:“姑娘,你醒了。”

孟姜循声望去,火光后面的人歪着脖子望过来,那是个约莫二十五六岁读书人,火光映照下的双眸熠熠生辉,是位不谙世事意气风发的公子。

“多谢公子救了我。”

高存邺指指他身边躺着的人,叹气道:“是我的随从发现的姑娘,不过他的胆子太小了,被姑娘吓晕了,到现在都没醒,还打碎了我一方在寺庙里开过光保佑我高中的砚台”

孟姜怔了怔:“你是来科考的?”

科举一事,自她去了北疆未在关注,倒是挺顺畅。

高存邺正了正衣襟,道:“正是。”

孟姜忽又问道:“公子救我时,我身边还有没有其他人?”

高存邺摇头:“只姑娘一人。”

看来曾云桐还是没有脱身,没有脱身的曾云桐会落得什么下场,孟姜想都不用想,思及此她的心沉了下来。

这时吓晕的阿中幽幽转醒,一睁眼对上了高存邺怒气冲冲的双眸,颤声道:“少爷?”

高存邺从身后拿出那方摔成两半的砚台,懒懒道:“阿中你说吧,这砚台怎么赔?”

这方砚台虽不是什么稀有古物,可对阿中这个小随侍来说也是天价,自然是赔不起,阿中嗫嚅,吓的双眸含泪,差点要哭出来。

“我赔,若不是我惊吓了你的随侍,这方砚台也摔不了,既然你们也去长安城,我们也顺路,等到了长安城,我自会让人赔给你们。”

阿中醒来并未察觉对面有人,孟姜的声音如鬼魅出现,吓的阿中两眼一翻,又晕了过去。

其实高存邺虽然是这样说,但也心知阿中赔不起,也没打算让阿中真的赔,没想到孟姜竟把这一切揽在了自己身上,忙解释道:“不用不用,我还有许多砚台,方才就是逗他玩的,我们经常这样。”

孟姜似没有听到,再开口却道:“我能不能搭你们的马车?”

高存邺不明所以啊了一声。

孟姜又道:“我们能不能快点出发,早日赶到长安?”

高存邺出发的早,这一路,游山玩水,闲逸舒适,偶尔诗兴大发作诗两首,让他匆忙赶路他本想拒绝,可内心深处不知为何总告诉他这女人绝不简单,是他可遇不可求的贵人,既然贵人都开口了,他就勉为其难吧。

数年以后,他站在大殿上,对着那高高在上的君王,总是庆幸自己今日的选择,为他的仕途铺上了繁花似锦。

长安城如初,只是归来人非。

依旧是高升酒楼沿街那个雅座,孟姜的面前坐着曾云松。

孟姜咬着牙关:“抱歉,是我连累了云桐,害他丢了性命。”

曾云松接到暗卫的指令来此,早已心绪不宁,当初绝大部分的暗卫跟随去了北疆,留在长安城的暗卫只听从皇后一人,可皇后身在汝南,长安城中的暗卫却有了指令,他不得不怀疑北疆出事了,皇后出事了,还有曾云桐出事了。

印证了自己的猜测,曾云松却没有半点庆幸,他与云桐血脉相连,也知他的遗憾,也感慨他落得这般下场,可这一切想必也是他的选择。

但被拔舍挑筋,身陨他乡,他却不在身旁,哪怕连最后一面都没有相见。

雅座里只有沉沉的呼吸声,化不开的愁,解不开的结,发泄不了的恨,化成了一声又一声的呼吸。

孟姜忽道:“你想报仇吗?”

曾云松抬起了低垂的头颅,抹掉了糊住双眸的泪水,战栗的身体早已控制说不出一句话,但孟姜能读懂一切。

孟姜蓦地释怀般笑了,道:“好,曾云桐,我们报仇”

她的话还没说完,雅座的珠帘一颤,珠帘后露出一张诧异欢喜的脸。

是元乾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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