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修行即脱衫(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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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该叫什么?”
根柱小心翼翼问。
洛桑脱口而出:
“住在布达拉宫,
我是六世仓央。
设若到了林卡,
你就叫我洛桑。”
吟毕得意地一瞥,根柱冲贡布无奈地挤挤眼。
当时拉萨城内外有二十来处林卡,每到黄昏,打扮整齐漂亮的少男少女纷纷涌去。宗加鲁康位置偏僻,因而来这里的多为大户贵族家的孩子,几乎都乘马前去,带着一二仆从,拿一些吃食和衣物,有的还雇几名热巴艺人伴奏助兴。
洛桑三人毕竟是头一回来,不敢贸然下场,坐在不远处观看。开始是围成一个圈儿跳锅庄,有的人跳的有些模样,有的能看出是在凑热闹。瞅着根柱和贡布跃跃欲试的样子,洛桑拍拍他们的背,二人立刻加入进去。
洛桑以他的舞感和乐感,稍一观察就觉这里锅庄的风格不一样。果然,那二人刚跳了没几步,就感到达旺锅庄在这里不服水土了。全场舞者好像得到统一号令似的,每个人转到身后时都会用臀部拱他们一下,拱着拱着把二人拱出了圈子,众人大笑,还夹着“呼——呼——”
的尖叫,那笑声中虽有揶揄,却绝对是友善的,这是藏人特有的幽默、风趣。
二人面带窘色跑了回来,却看见洛桑正在呆。洛桑不经意间,观赏了一场姿态各异的翘臀舞,其中有几个女孩儿,那姿式颇为优雅,不禁吸引了洛桑。
“你们注意到没有,咱们村里的锅庄,一个曲调,一种节奏,一套动作。城里的曲调、动作变化虽不大,但节奏快慢鲜明,这或许正是城里人心态情感的表现吧。”
跳完一场,所有人都休息了,有的坐在树根下吃东西,有的互相追逐嘻笑,仆从们将火把点燃。这时,一个大男孩儿跑过来,问洛桑他们:“哎,听口音你们是外地的吧?哪儿的?”
“山南的。”
贡布答。小伙儿作出一副惊讶状,仿佛三人是从天边来的。
“我叫日东,八廓西街的。你们头一回来?”
“我们头一次来玩,大哥多多指教啦。”
贡布知道,东街是穷人区,西边多是富户。
那日东让人一捧,越摆出无所不知的样子,“你们是想来掐花?”
左手拇指和食指捏住,一揪一揪的。
“掐花?”
三人不知何意,面面相觑。
日东翻了一下眼珠,“难怪难怪,”
又放低声音,“找情人呀。”
三人一听,忙不迭摆手,根柱竟不禁躲在了二人后边。
日东颇不以为然地说:“别怕,好追。”
正要传授经验,见大家都开始聚拢,站起身,“下一个节目你们更不会,坐这儿看吧。”
这次,人们没有围成圈,而是分成人数相等的两堆,男女都有,侍女们也大多加入,然后各自退后数米,一字排开。先由其中一边的人拉着手,原地边跳边唱,当唱到对方某人名字时,那人站到队前。再由另一边照此法点出对方一个人。
这二人要合作表演一个节目,往往由随来的艺人伴奏。然后二人扯着手,本队的人抱住他(她)的腰,站成一溜——拔河,输的一方,点出的那人就归到赢方了,最后以双方人数多少定胜负。
贡布和根柱每看到拔河时,最为兴奋,不住地拍掌加油。洛桑却在留意观看被点者的表演,所跳舞蹈,步伐舒缓,双臂动作富有变化,尤其长袖的甩动,最能表达对异性的追求,有的活泼俏皮,有的情意绵绵,非常传神,而且曲调也很优美。他后来才知道,这就是拉萨一带流行的朗玛歌舞。
他现有一个女孩子反复被双方点名表演,她不像其他女孩儿,没有刻意地打扮,如黑漆一般闪亮的长随意地拖在脑后,穿一件深蓝长袍,丝绦束腰,露出两只粉红长袖,舞姿优美,花样也多。脸转过来时,看不大清,只觉两颗眸子有如两潭湖水,波光潋滟,顾盼生辉,听到男孩子喊叫,她会侧过脸,嘴角一翘,调皮地笑笑。
有一次,她又被点名,只见她跑到场边对伴奏艺人说了句什么,乐曲节奏快了,她随着拍子跳起来,另一方那个男孩子,显然不知跳的什么舞,只好呆站在旁边。洛桑看了几眼大为诧异,这不是达旺的对对舞吗?她怎么也会?虽是一个人跳,看那动作还蛮像回事。当晚洛桑回忆时还后悔自己欠缺勇气,假如当时下场对跳,准把这一群公子、小姐们给震惊了。
散场了,日东又过来,“看到了吧,那个跳得最多的就是这个林卡的小公主,要是在别的林卡,你说上几句甜言蜜语,再送点糖果,就能掐一朵,但这些对她可没用。”
“你追过她?”
贡布问。
“哪能轮到我,开始是色拉寺贡嘎大活佛的侄子追,前些时换成了察绒家的公子,这两天宫中大总管济隆活佛的侄子又在追,我看他更没戏,跳舞像个鸭子似的。”
都骑着马,说走一下就走光了。
三个人在暗影中从宫中后门进去,贡布同根柱睡在一起,他觉得那个“小公主”
眼熟,却记不起在哪里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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