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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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英却撇撇嘴说:“惊澜总是需要人留下照顾。”
“殿下哥哥,殿下哥哥!”
菡萏出门后大胜而归般叽叽喳喳叫道:“正巧有几位穷朋友托菡萏来讨殿下一个光,赏脸去吃顿农家饭。”
见他并不理会,菡萏慌忙解释:“他们都是流民,原本都要饿死了,受了殿下三哥哥的好处,如今有了落脚的家,也开了荒地,想请殿下去吃顿家常饭。可是殿下是龙种,哪里能去那种腌臜地方,我拒绝他们,他们反说我不尽心。”
但昭怀的目光只停在春晓身上,她对他笑笑,他也报之淡然一笑,彼此都无语,似有无限言语尽在不言中。
春晓:罩体的万丈耀眼金光散去,眼前人也显得温文尔雅许多。
昭怀:貌似聪颖睿智的小女子,竟然也有马失前蹄要他出手相救的时候。
天都峰的宅院是往年避暑的去处,兄弟姐妹们先行一步去祈福,长公主却要去接上福安老夫人一道前往,晚两日启程。
天都峰离慈度庵只隔一山的距离,春晓眺望庵堂,满心失落。
山路蜿蜒,奇峰林立,一阵清脆的马蹄声传来,昭怀骑马带着笑逐颜开的小菡萏奔来。
“吓死我了!这马可真是快!”
菡萏不停口的喊,“三姐姐,可想骑马?大公子他们在山里狩猎,晚上要在河边燃篝火烤猎物吃。”
昭怀俯身将菡萏从马上放下,菡萏躬身掸掸衣衫,兴奋的描述驰骋如飞,风声入耳的心惊兴奋。
不容分说,昭怀伸手拉住春晓的手臂,只说一句:“来试试!”
不容分说一把将她掀上马。
她错愕中不及细想,人却侧坐马背上,一时心慌,前后没有扶挡,只得无助的紧紧擒住他的臂膀,心惊肉跳。
他垂眼望她时,安慰的一笑:“莫慌,有我在。”
好在是外出狩猎踏青,她一身短衫胡服窄袖装束,市井如今流尚胡服。
但仍不免面色惊红,被他紧紧拥搂在身前,嘱咐一声:“坐好!”
纵了马缰轻轻一夹马腹,绝尘驹身飞如箭,两旁山林向后飞去,她耳边一阵轰轰的凤鸣,人如御风而行,吓得她惊得哑口无言闭眼。
不知何时,那声音痒痒的在耳边说:“睁眼吧,到了!”
一阵阵古刹钟鼓荡漾在风中,庄严玄妙的梵音响彻。斜阳满树,烟云凄迷。
她愕然望他,如何来到这里?慈度庵,娘亲虔心礼佛清修的所在。
“去吧,没有哪位娘亲不想见子女的。”
他说,那目光缠绵温和,他对她的好,她竟无以为报,受之有愧。
清瘦的身影从佛堂出来,看到她时不喜不悲,手拈念珠道了句阿弥陀佛。
带发修行,一身青衫,二夫人转身在前面走,春晓疾步紧随,母女无声的一路,不等到后院厢房,春晓已是眼泪潸然。
“娘!”
她扑入娘亲的怀里,哽咽的哭出来,憋在心里两月来的怨气屈辱,泄洪般涌出,她本是想在娘亲面前坚强的扮出笑脸,如今却再难掩饰。
娘抚摸她的发,轻声哄慰:“莫怨你爹爹,他也是无奈。他前些时来过,隔窗说了几句话。晓儿,都是娘无能,娘不该生你受苦,带给你这许多委屈……”
母女哭成一片,那声音和了寒鸦拍翅别枝时呱呱的嘲笑声,令人听来格外的心中空荡荡没个根定。
“晓儿,速速去请你爹爹来,就说娘要见他最后一面,他务必要来。”
二夫人揉了泪眼,春晓却后悔自己的失态,她努力扮出笑脸道:“娘,庶女又如何?娘肯认命,女儿不会认命,更不会做傻事让她们得意了去,否则真辜负了这十几年的苦忍。”
“晓儿,你一个女娃儿家,还能如何?还是请你爹爹来,娘只求他这一次,晓儿你不能嫁给那个傻子,毁你终生。”
娘的悲声再起,不停道:“菩萨睁眼,菩萨保佑我的晓儿,折我的阳寿都使得,只要还我晓儿终身安福。”
她守在娘亲身边,贪婪的依恋,听娘絮絮叨叨的讲述:“怕是惊澜也有他的苦衷,皇上赐婚,他又能如何?晓儿就认命吧,这些事强争不得,得来是过。这些年惊澜偷偷来看望我,为我送药送香火钱,是个忠厚的孩子。即便是姻缘有缘,还须得有份。这怕是天意,菩萨将你的终身暗中指给了旁人。但菩萨有灵,善恶有报,绝不是那傻公子。”
娘亲心疼的望着她,她泪眼中含忿。
“你爹爹年轻时才华横溢,江南世家之子,允文允武,娘自幼同他指腹为婚。”
“啊?”
春晓惊得微开的口难以闭上,仔细打量岁月苍桑下鬓添银丝的娘,为这骇人的往事惊呆了。
“有缘无分,你外祖父是位清官,因得罪了大周那昏君皇上,满门抄斩,女眷为奴为妓。家门惊变那日,恰巧娘客居你爹爹家中,逃过一截,自此就寄居在明府。”
二夫人哽咽道,家门大难,弱女无依。这故事也险些发生在她身上,她更为震撼。
“那后来呢?”
她忍不住刨根问底。
“明府的老爷,你的祖父,自然不敢再认这门婚事,最后妥协让我隐姓埋名做你爹爹的小妾,偏是你爹爹执拗,苦苦抗争,受尽家族的折磨,血的代价……”
二夫人哽咽道:“我求他,放弃吧,只为心中有他,我不在乎名份,求他另觅佳偶。”
娘亲泣不成声,春晓心中反隐隐生出恨意问:“爹爹就此名正言顺的屈从了?”
她惨然冷笑,想这故事中的男人也不算负心忘义,父命难违,家法如山,他还能如何?
但满怀愁绪只剩了微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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